第244章(第6頁)

土往上噴,血往下淌。

内髒和血液嘩啦一下子掉落一地,血糊糊的也看不出來都是什麼東西,人不管多好看,内髒流了一地都不會好看。

兩隻手分别住着一把短劍的大辮子男人表情凝固,兩隻眼睛雖然越來越遠可是眼睛裡的神情一模一樣,刀子從他頭頂到胯下,人在那一瞬間被一分為二,兩片屍體落地,血污順着山坡往下流,看起來格外血腥,他在長鞭女人出手的瞬間就繞到了孟長安背後,可是哪想到孟長安出手會這麼快這麼兇。

一刀劈開那大辮子男人,孟長安再次轉身,正好那個手裡已經沒有了兵器的長裙女子沖到他面前,他一把掐住那女子的脖子把人舉起來,單臂舉過頭頂。

“我這個人喜歡擡頭看,不喜歡低頭,所以沒辦法跪下來舔你的腳。”

孟長安單臂舉着人往前走了幾步,彎腰從地上把那把巨劍撿起來,巨劍在他左手中轉了半圈,然後他松開手猛的往下一拍,劍柄轉過來戳在石闆上狠狠戳了進去,那不是劍尖而是劍柄,巨劍的劍柄很長而且遠比尋常長劍的劍柄要粗,就這麼好像戳進豆腐裡一樣戳進石闆。

“我舉着你會累,換個東西,我頂你。”

說完這句話孟長安把女人放在了劍尖朝上的巨劍上,後背對着劍尖,他一松手,那女子就疼的一聲哀嚎,她真的算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姿勢下,長裙分開,那兩條長腿便展現出來,白且好看,還很修長,奈何孟長安似乎就是個無情的人,随着他的手松開,巨劍刺穿了女人的後背然後是前胸,這劍有一尺多寬,女人的身體滑下去,劍露出來,從胸口切到小腹。

孟長安轉身想走,忽然間想起來如果這麼走了豈不是虧了,于是從屍體上翻了翻,果然翻出來不少金銀,于是覺得好賺。

可是一轉念這點錢确實遠不夠楚劍憐出手的标價,所以又不覺得開心了。

距離此地大概四五裡,就在茶爺住所隻隔着兩條街的客棧中,有個身穿長衫的年輕男人放下千裡眼後常常吐出一口氣:“果然,先用三個蠢貨去試探一下是對的。”

他把千裡眼放在旁邊桌子上,視線落在窗外:“靠近容易,殺進去難。”

回頭看了看,屋子裡倒着四五具屍體,那是天機票号的人,就在茶爺住所四周戒備,可是顯然他們幾個人還沒有來得及示警就被殺了。

“咱們現在去應該來得及,那兩個高手在對面山上。”

另外一個人低聲說道:“此時那院子裡隻有沈茶顔和兩個孩子。”

“你低估他們了。”

年輕人笑道:“如果沈茶顔這麼容易被抓或是被殺,你不覺得她應該已經死過很多次了嗎?我們潛入甯國的人已經被廷尉府打擊的剩下寥寥無幾,而給師父寫信的人依然能準确找到他們之一,就足以說明我們的人其實差不多全都暴露,由此可見甯人的可怕,不嚴謹人怎麼會查到那麼多我們的人,所以這附近必然還有高手,他們行事沒有你想的那麼草率。”

年輕人道:“把屋子收拾一下,不久之後會有換崗的人過來,别讓人家收拾屋子,不禮貌。”

他手下的一群黑衣人立刻動了起來,将屍體一具一具的擡到樓下,樓下客棧一層也滿地都是死人,包括住戶和客棧老闆一家,屍體都被堆在一層還用床單蓋好,這些黑衣人居然打來了水把樓梯和地闆都清洗了一遍,如果是跟着别人的話這種事他們當然不會做,可是跟着那個人,他們連一絲質疑都不敢有。

那是國師最疼愛的弟子,也是國師的關門弟子,更是唯一一個被國師點名為掌教繼承者的人,他非但可怕,而且有潔癖,他走過的地方不能有髒污沾到他的鞋子上,他所在的屋子裡必須整整齊齊不能雜亂,如果看到這些他會煩躁,他煩躁的時候殺人就會很兇殘。

他叫仆月,名字是心奉月取的。

“走吧。”

仆月轉身:“放棄了,這次不去了。”

他走出客棧,就好像是個住客一樣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而其他人則都是從後窗掠出去的,出了門之後他忽然來了興趣,沒有往後走去找他的手下人彙合,而是朝着前邊那條街走了過去,他背着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往左右看着,似乎這裡的風景他很喜歡。

走到前邊那條街上朝着茶爺住所轉過去,依然走的不快,慢慢悠悠,快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女人和孩子的聲音,他忍不住有些錯覺,那樣的女人真的會很可怕?一個忙于照顧孩子忙于家庭瑣事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是個可怕的劍客。

可是他不會大意。

路過門口他往院子裡看了看,然後看到那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手裡拿着一根木棍正在追孩子,孩子在前邊跑,一條巨大的黑獒在給孩子們打掩護,歡聲笑語。

他腳步一停,黑獒的腳也一停,人往院子裡看着,黑獒往門外看着。

仆月朝着茶爺歉然的笑了笑,然後邁步繼續往前,茶爺看着那個年輕男人經過微微皺眉,而仆月卻沒有停留,依然保持着猶如遊覽一般的速度往前走,依然背着手。

“娘,那是誰?”

小沈甯指着外邊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