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道:“親師父說誰可用,那自然就可用,親師父說誰可信,那自然就可信,所以我才說不難,難的事交給親師父去辦就好了。”
韓喚枝愣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以他的城府閱曆此時此刻必然遠勝二皇子,正因為如此,他很确定二皇子的話并無虛假。
“那沈冷怎麼說的?”
二皇子撇嘴:“哪裡敢去問,等回長安之後再說吧。”
長安城,未央宮。
皇帝和珍妃回到宮裡,吃了些宵夜,一人一碗湯圓,和相互在乎的人在一起哪怕隻是吃一碗湯圓也很滿足,當然皇帝心中在乎的也不多,要求少的人就會容易滿足,簡簡單單,和心愛的珍妃白頭偕老,然後做好一個皇帝。
這簡單的兩件事,可真?N瑟啊。
“是不是該讓長烨回來了?”
珍妃問。
皇帝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不用那麼急,讓他跟着沈冷在西疆多學學,戰場上能學到的不僅僅是排兵布陣,更重要的是審時度勢,戰局瞬息萬變,能把握戰局的人自然也可以把握時勢,他跟着對的人,又好學,所以回來之後成長必然會很大。”
珍妃笑了笑道:“長烨确實好學,也确實是跟着對的人。”
皇帝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心裡歡暢,這大半天的時間隻屬于他和珍妃再無其他人其他事,所以歡暢,當然歡暢,珍妃在這個時候提到二皇子長烨是心疼那孩子,才十四歲就在戰場上體會生死,對他來說稍稍顯得殘酷了些,可珍妃知道陛下的安排肯定是對的。
十四歲再去學怎麼做好一位太子已經算晚了,所以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最有用的方式來教他,讓他去流雲會,體驗的可不是江湖事,而是民間事,二皇子去接觸的不是仇殺不是打架鬥狠而是流雲會經營的生意,讓他去西疆,體驗的也不僅是戰争,而是大局觀,從談九州和沈冷還有唐寶寶這些人身上學習大局觀,對于他來說比讀十卷書百卷書要有用的多。
“說到長烨。”
皇帝放下碗筷:“他回來之後你可不許再那麼驕縱慣着他。”
珍妃笑道:“從陛下至朝臣,都是此時此刻不能慣着長烨的人,可得有一個慣着他的人,不然的話不怕他覺得太嚴苛了些?”
皇帝笑道:“你總是有理。”
他看着空碗:“昨日澹台又上書請辭了,朕還是又把他罵了一頓,把他叫進指着鼻子罵的,然後下了幾盤棋,赢了他一百多兩銀子,今天咱們倆出去吃飯買東西的銀子都是澹台贊助。”
珍妃噗嗤一聲笑了:“大将軍為什麼一直都在請辭,他可不老。”
“他當然不老。”
皇帝哼了一聲:“你以為他請辭是真的請辭?他是在催朕盡快确定一個人選,朕還沒有确定誰去接任禁軍大将軍,那麼他能辭的掉?他是着急了,是想盡快帶帶朕希望他帶的人。”
珍妃好奇的問了一句:“陛下可有人選?”
皇帝笑道:“朕不定人選,是想讓長烨自己去選,他雖然才十四歲可是已經到了該去考慮這些事的年紀,朕讓他自己去選人,被選中的人就會對他更為忠誠也更為盡心盡力,朕不希望這樣的人選出來是對朕感恩戴德,這恩德應該留給長烨去做。”
“他若是選不對呢?”
珍妃有些擔憂:“長烨雖然處處優秀,年幼但已具備諸般能力,畢竟他還涉世未深,萬一選錯了将來也許就是麻煩。”
皇帝笑眯眯的看着珍妃:“這些事以往你可不會問,也不會去考慮,你從來都沒有與朕提到過任何關于朝政的事。”
珍妃道:“後宮不得幹政,可是......那是長烨,我總是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皇帝笑着問道:“你還沒明白為什麼朕早早的讓他接觸這些,還不明白為什麼如此重要的人選交給他自己去選擇?”
珍妃搖頭:“不明白。”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