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來有一天,人們會因為武器太過強大而逐漸失去近戰的能力。”
沈冷說。
二本道人問:“那以後就不需要近戰了嗎?”
“當然需要,但是就交給特殊的人去練。”
“什麼樣特殊的人?”
“兵。”
沈冷看向二本:“兵,也是武器,是大兇之器。”
天門觀道觀裡,沈冷手裡有一把劍鞘,劍鞘自然不鋒利也不沉重,若是劍鞘能如劍那樣輕易刺穿一個人的心髒,脖子,或是眼窩,那麼也就自然不是劍鞘有多了不起,而是握着劍鞘的人了不起。
劍鞘從脖子裡刺出去的樣子很血腥,很暴力,而且沈冷并不是豎着把劍鞘刺進去的,是橫着,所以造成的傷口就更加恐怖,劍鞘無鋒無尖,脖子裡的骨頭就不是被切斷的而是被捅出來的。
二本道人從這邊殺,沈冷從那邊殺,兩個人殺人的速度很快,可是兩個人面對數百名武藝不俗的天門道觀鬼道也會很吃力,能不被反殺隻是因為他們兩個确實夠強。
“好累。”
二本道人朝着沈冷喊了一聲:“我覺得裝逼好難。”
沈冷點了點頭:“贊同。”
如果以高逼格結束這場戰鬥的話,當然是沈冷和二本道人兩個人從頭殺到尾,兩個人将所有鬼道都斬殺在劍下或是劍鞘下,然後渾身是血的兩個人站在院子裡仰天長嘯,來之前沈冷和二本道人還因為這個而有過讨論,都覺得這麼結束的話确實看起來格調很高了,兩個人甚至還很真人的讨論了一下應該在殺完人之後說點什麼,顯得格調更高。
兩個人腳邊就是滿地的屍體,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為二本師父的死報了仇,他們倆讨論的時候還激動了那麼一下下,覺得這畫面一定很震撼。
可是......
二本道人在殺了大概半刻鐘之後就覺得如果再這麼打下去的話,可能會從潇灑變成狼狽,從狼狽變成一具屍體。
“果然裝逼是一條充滿艱辛的路。”
二本道人一劍把面前的敵人掃退然後向後跳出去:“不想玩了!”
再看時,厮殺的地方哪裡還有沈冷的影子,吓了一跳的二本連忙往地上的屍體看過去,也不見沈冷,然後就聽到沈冷在他身後說道:“撤的好慢。”
二本:“......”
已經打紅了眼睛的天門鬼道朝着沈冷他們沖過來,無數把羌刀高高舉起,就在這一刻四周院牆上大甯戰兵出現,連弩朝着那些天門鬼道擊發出去,密密麻麻的弩箭破空而來,箭擊穿人肉的聲音絕對說不上有多美妙,反而會讓人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身穿黑色戰甲的大甯戰兵弓着身子進來,他們的連弩精準打擊,面前的鬼道一個一個的倒下去,充滿了不甘和恐懼。
二本道人看着沈冷,有些認真的問:“此時此刻,我們倆是不是應該略顯尴尬?”
沈冷搖頭:“那是你臉皮薄。”
二本想了想,這真他娘的有道理,尴尬不尴尬,就看臉皮厚不厚。
他問沈冷:“那你尴尬嗎?”
沈冷:“有點。”
二本又問:“真的假的?”
沈冷:“假的。”
從四面八方都有大甯戰兵進來,所有的連弩都在打空了弩匣之後才稍稍暫停,結果沈冷一句别客氣再打一輪,然後第二輪齊射又來了,第一輪齊射之後數百名天門鬼道被放翻了大概百十來個,第二輪之後又給放翻了百十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