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草野吩咐了一聲轉身走了。
大隊的禁軍湧上來,沒多久一百多名巡城兵馬司的士兵連甲胄帶兵器都被收走,澹台草野一邊走一邊對身邊親兵說道:“讓那個叫杜揚名的校尉以後跟我,派個人随便去找馬文廣說一聲就行,如果馬文廣不放人的話鞠更要也别想要回去。”
他手下親兵歎道:“将軍這是要保護他?”
澹台草野道:“他一個校尉不惜得罪鞠更要,等什麼時候鞠更要回去了還能有他的好日子過?以後讓他跟着我吧,不過得降一級,禁軍裡已經沒有校尉空缺,做個團率問他願意不願意。”
人群裡方白鏡看到這一幕後會心一笑,這長安城裡還沒有到人情薄涼的地步呢,茶顔公主的鋪子如果都到了任人欺淩的地步,隻能說明長安城裡的人全都是狼心狗肺。
酒樓裡,徐少衍看着那一幕非但沒有生氣也沒有郁悶反而笑了起來:“瞧見沒有,陛下的态度應該很明顯了,這事本不該禁軍的人出手才對,可偏偏來的是禁軍,也就是說敢站住來為沈冷出頭的人也就澹台草野這個層面的人,再低一層的人都不敢露面,有澹台大将軍給澹台草野撐腰他自然什麼都不怕,别說一個鞠更要,諸位不管是誰站再澹台草野面前也要低一頭,可是這正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高明陽想了想:“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
“盡力安排人接近二皇子,從各家裡選出來的青年才俊不計代價也要送進東宮,我們的時間并不多,我得到消息說陛下準備三個月後啟程前往太山,如不出意外,皇後和太子都會在太山封禅的時候定下來,所以我們隻有三個月時間了。”
徐少衍站起來:“諸位,大家得努力了,三個月的時間讓二皇子認識且認可我們的人,這事不太好辦,但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還有......如果沈冷要失勢,那麼東疆刀兵那邊也會有些變化,我猜着陛下大概會把孟長安調往北疆,從北邊調人接管刀兵,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我們得有人能進刀兵。”
“徐公,你來安排。”
那幾個人站起來抱拳:“我等傾盡全力也會配合徐公。”
肆茅齋。
衛藍弓着身子站在皇帝面前将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的很詳細,沒有一絲疏漏,甚至連方白鏡在人群裡的事也都知道。
“長安府沒有人去?”
“回陛下,長安府沒有人動。”
“廷尉府呢?”
“方白鏡當時便衣在人群裡,看架勢應該是想過去阻攔,但後來澹台草野到了所以方白鏡沒有出手,除了他之外,廷尉府那邊沒有人來。”
“嗯。”
皇帝看向衛藍:“鞠更要現在在哪兒。”
“在澹台草野軍中扣着。”
皇帝起身,走到窗口停下來:“朕是要壓沈冷,而且還會繼續壓,但這不等于朕對茶顔也如此,茶顔是和沈冷是兩個人兩碼事,她是珍妃的義女也是朕的義女,珍妃的閨女朕的閨女還沒到任人欺負的地步呢。”
他轉頭看向衛藍:“去把賴成叫進來。”
衛藍連忙垂首:“臣遵旨。”
不多時賴成一路小跑着到了肆茅齋,進門的時候還氣喘籲籲的樣子,皇帝掃了他一眼:“知道了?”
“臣知道了。”
皇帝沒問什麼事,賴成當然也知道什麼事。
“怎麼看?”
皇帝又問。
賴成懷裡抱着一份卷宗,雙手遞過去:“這是禦史台一年來參奏長安府的折子,臣已經看過,其中有十二份可以定罪。”
這就是皇帝喜歡賴成的原因。
茶爺鋪子外面的事一鬧起來,收到消息的賴成就讓人去禦史台把這一年來參奏長安府的奏折底子全都送過來,仔細核對之後就等着陛下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