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二夫人:“你應該也有事情瞞着我?”
二夫人撲通一聲跪下來,不住的磕頭:“沒有,真的沒有。”
可她的反應已經出賣了她,皇後問李不閑:“你知道什麼,說!”
李不閑道:“二夫人......二夫人應該也是知道的,她那段日子一直都在和須彌彥學習武藝和烹茶,其實武館裡一些弟子也能證明,不過據我所知,武館的弟子大部分都已經被水師大營的人抓了,生死不明。”
皇後哼了一聲,看向二夫人:“你的事,我以後在處置。”
她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動,此時此刻也已經明白過來,皇帝英條泰是準備就這樣把事情翻過去,并沒有打算為承人知數報仇,矢志彌恒是最适合領兵的人,大戰在即,皇帝不會為了這件事把矢志彌恒殺掉,他還一直都在欺騙她,說必然會徹查。
“我會安排。”
皇後看向李不閑:“你們都離開京都吧,回去之後的事,我會安排好。”
“回去?”
二夫人和李不閑同時擡起頭,都有些疑惑。
皇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後說道:“我會讓他死。”
兩個時辰後,李不閑被送回到茶舍,他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就看到卓凜在茶舍裡站着,就站在門口那,看到卓凜李不閑就尴尬的笑了笑,滿臉都是歉疚,卓凜看到他隻是哼了一聲,邁步下了台階往前走,李不閑故意走在後邊,等到沒什麼人了他才追上去,撓了撓頭發:“我......”
卓凜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李不閑被踹倒在地,他歎了口氣:“新衣服,都髒了。”
卓凜被他氣的都快炸了,好一會兒後俯身把他拉起來:“你想求死,沒求成?”
“傻子才想求死。”
“你他媽的就是個傻子。”
“我......算是吧。”
李不閑看向卓凜笑了笑:“甯人,在這種事上,大部分都是傻子。”
五天後。
牧野道,武備将軍府。
二夫人坐在院子裡發呆,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皇後給了她一條路,這條路九死一生,如果自己按照這條路走了可能跌進深淵萬劫不複,可如果不按照皇後給她指明的路去走,她會馬上死,而且死的極為難看。
坐在院子裡像是在看着什麼,可精神無比的恍惚,她期盼着皇帝不答應皇後的要求,可沒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準了,她被送回武備将軍府,皇帝還親自見了她寬慰了幾句,讓她回去之後好好持家,還說大夫人因為要緊事不能離開京都,家裡的事就全都靠她了。
家裡事,家裡還能有什麼事,武備将軍死了之後盡顯人情冷暖,大門緊閉,她也不想見人。
皇後給她指的路太危險,她知道自己可能最終也難逃一死,可是......她這樣的人又能怎麼選?她不似大夫人那樣家世顯赫,如果她此時尋求娘家人的幫忙,怕是連娘家人都會立刻選擇遠離她,說不定會把家都搬走。
陽光照在院子裡也照在她身上,可是心裡卻陰寒無比。
人啊,這輩子最幸福的是能左右自己,可是絕大部分時候誰也不能完全按自己的心願去走,她多渴望陽光可以溫暖自己,畢竟,已經沒有人可以溫暖她,經曆了這些事之後她才确定人是最寒冷的東西。
大夫人是打算犧牲她來為将軍大人報仇,皇後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她無足輕重。
與此同時,水師大營。
矢志彌恒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子,不過這個人在桑國朝廷裡卻舉足輕重,身上沒有官職,但皇帝陛下的很多決策都和這個人有關,雖然他并不是桑人。
這個人叫付歸吾,經曆有些複雜,他是渤海人,曾是渤海貴族出身,年少時候曾到甯國長安四海閣求學,後來被黑武人征召,去了黑武星城,他遊走于黑武貴族之間如魚得水,可是卻一不小心卷進了黑武國師和汗皇之間的争鬥,他意識到黑武汗皇和國師必有一死,于是連夜逃離黑武跑回了渤海,結果渤海被滅國。
這個人閑不下來,渤海被甯國所滅之後,他便自薦到了桑國皇帝面前,籌建水師的事是他最早向皇帝谏言,這個人對甯人很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