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冷:“我們造不出來那麼細的鐵管,所以激發弩箭用的都是木制的或者竹管,太容易損壞,一旦炸開的話,陸地上人可以跑,可在船上跑都跑不了,火藥炸開就能把甲闆掀飛,很兇險。”
沈冷點了點頭:“我想到了,所以讓你來是想商量一下,怎麼才能保證,萬一弩陣車自毀了,我們的傷亡沒有那麼大,甚至可以盡力做到沒有傷亡。”
大胡子皺眉:“不好說......除非。”
他看向沈冷:“給弩陣車加個罩子?”
就在這時候有親兵大步從外邊進來,遞給沈冷一封信:“從桑國送回來的。”
沈冷伸手把信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是古樂的親筆信。
“耿珊已經到了桑國京都,準備接觸桑國那些朝臣。”
沈冷把信遞給站在一邊的辛疾功,辛疾功接過來看了看後說道:“往往在敵人背後劃個口子比在敵人正面捅一刀都疼,敵人的正面有兵甲有盾牌,背後卻什麼都沒有,如果能夠收買桑國一些掌權的官員,對于東征桑國來說事半功倍。”
沈冷嗯了一聲:“你來負責,以後古樂他們不管需要什麼,錢,人,物,盡力想辦法用最短的時間送過去。”
“是。”
辛疾功應了一聲。
沈冷起身:“走,去水師看看,隻有在船上才能看的清楚到底怎麼辦好,大胡子,我給你準備好了。”
大胡子都沒有想到,沈冷準備的是一條萬鈞,一艘萬鈞戰船的造價很昂貴,這種長達二十多丈的大海船從選料到打造工序複雜,而且要求極為嚴格,沈冷就給他準備了這樣的一艘萬鈞,還對他說了一句話。
“用這條船來做實驗,船毀了,我再給你一艘,再毀了,我再給你一艘。”
大胡子一驚:“這......”
陳冉吓了一跳:“大将軍,如果真的毀了幾艘萬鈞的話,朝廷裡參奏你的奏折就會雪片一樣飛到陛下面前,這一艘船的造價實在太貴,要不然換别的船試試。”
“就萬鈞。”
沈冷一擺手:“大胡子你盡管去試,不經過試驗就逼着人百分之百的保證行那是耍流氓,雖然我偶爾也耍流氓但好歹還知道要臉,這艘萬鈞如果因為試驗弩陣車上船而毀了,不虧,就算再毀幾艘最終也沒有成功依然不虧,沒有前人告訴我們怎麼做是對的,那就我們自己來,後世的人可以站在我們的肩膀上去改進,沒有人告訴我們怎麼做,我們就告訴後世的人怎麼做,不能告訴他們怎麼做是對的,那就告訴他們怎麼做是錯的。”
沈冷道:“如果因為毀了幾艘萬鈞朝廷責罰我,我來扛。”
他看向大胡子:“我來之前就委托兵部運過來二十架弩陣車,第二批應該已經在半路,這二十架弩陣車我就沒打算用來殺桑人,你就用來試試能不能裝好。”
大胡子咧嘴:“弩陣車的造價也很高。”
沈冷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你該考慮的事。”
三天之後。
東疆刀兵大營。
一隊騎兵在東疆大營門外停了下來,守在門外的刀兵立刻上前攔住,為首的校尉仔仔細細看了看沈冷,來人沒穿戰甲所以不好分辨出軍職高低,不過從氣度上他覺得這個人應該很有來頭才對,瞧着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那種氣質和他們大将軍孟長安竟然有幾分類似。
“勞煩通報一聲,水師沈冷求見東疆大将軍。”
聽到沈冷這個名字校尉的臉色都有些變了,沈冷啊......大甯這一代的将軍裡,最讓年輕人崇拜的是誰?一個是他們刀兵的大将軍孟長安,另外一個就是沈冷了,而且說實話,沈冷在年輕人心目之中的地位比孟長安還要高些。
“卑職這就去!”
校尉一轉身跑了。
不多時,孟長安從大營裡縱馬而出,刀兵大營實在太大,他才不會走過來,那多耽誤時間。
騎馬到了門口跳下來,看了沈冷一眼,見沈冷沒有什麼異常孟長安悄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