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刀譜基本上已經完善,孟長安急着回刀兵大營,第六天一早就帶着他的親兵營離開,馬隊奔馳出了水師營地,沈冷站在高處揮手相送。
茶爺站在他身邊笑了笑:“怎麼看着你跟個送情郎的小媳婦似的,果然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情感才最真摯嗎?”
沈冷在茶爺鼻子上捏了一下:“少看閑書!”
東疆刀兵大營。
孟長安帶着親兵營趕回來,營裡一切如常,從前一年開始刀兵就以備戰為目的練兵,因為孟長安很清楚,一旦對桑國開戰的話,刀兵必然會上戰場。
巡視了一下營中軍務後孟長安松了口氣,出大營一個人回了大将軍府,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門外當值的人見到孟長安立刻就跑過來:“大将軍你可回來了。”
孟長安覺得不對勁,大步走進家門,然後一眼就看到院子裡站着的那兩個女人,他的妻子,兩個人站在那抱着孩子看着他,在那一瞬間,月珠明台和淨胡兩個人的眼睛就都紅了。
孟長安站在那顯得手足無措,一個在戰場上讓任何敵人都能聞風喪膽的大将軍,在這一刻卻變得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空氣凝固了那麼幾息的時間,然後他忽然開始加快腳步往前走,再然後是跑,沖過去,兩條胳膊張開把月珠明台和淨胡抱住。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沈冷派人回長安把我們接過來的,他不讓我們寫信告訴你,還說别去管孟長安想什麼說什麼,來了再說。”
月珠明台把眼淚在孟長安肩膀上蹭了蹭,小孩子一樣的委屈:“你......你就真的不想我們嗎?”
淨胡扭過頭,不讓孟長安看自己流淚。
孟長安用力的抱緊兩個人的肩膀。
“我......想!”
水師大營,沈冷和茶爺肩并肩在夕陽下散步,茶爺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派人偷偷把孟長安的妻兒都接過來,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對你有看法?你還把他騙來說一塊想刀譜,就是想讓他回去有個驚喜。”
沈冷聳了聳肩膀:“我想着,陛下的看法大概會有一些吧。”
茶爺腳步停下來,看向沈冷:“那怎麼辦?”
沈冷擡起手在茶爺頭發上揉了揉:“辦都辦了,還管那麼多幹嘛。”
他回頭看了看就要落下去的太陽,沉默片刻後說道:“你跟我說過的,孩子常年見不到爹,會覺得自己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他是孟長安,他的孩子,怎麼能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他不把家眷接過來是因為我,我想到的太晚了。”
茶爺問:“那你說陛下會怎麼罰你?”
沈冷想了想:“大概,罰俸呗。”
他從懷裡取出來一張鋪子的地契:“這是給你的,在東土城,來回也就半日,你若是覺得閑了就去把鋪子布置布置,京城裡的鋪子怕是沒法繼續開,以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你鋪子裡的貨還有你的人,是和孟長安的家眷一塊來的,應該已經到東土城等你了。”
茶爺怔了怔,然後挽住了沈冷的手:“你是怕鋪子裡的人會覺得我不要她們了吧?你不想讓我被人埋怨。”
沈冷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主要是有錢,就想花錢。”
長安城。
陛下聽衛藍說完之後楞了一下,然後看起來像是很生氣似的說道:“這個沈冷,私自把孟長安的家眷接走了,該罰!”
賴成問:“罰,該罰,陛下,怎麼罰?可是罰也得有個由頭吧,孟長安的家眷去東疆,這也不違規制。”
皇帝哼了一聲:“就......他已經幾個月沒有上過奏折了,就說他疏于軍務,罰俸三年!”
賴成問:“陛下,有個賬本嗎?”
皇帝一怔:“什麼賬本?”
賴成道:“陛下若是沒有答話,那臣去問問吧,他到底罰了多少年俸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