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就在這時候他手下副将律石往前湊了湊:“将軍,如果我們此時去北漢城的話,會不會......會不會和孟長安的刀兵打第一仗?”
律石說話的時候嗓音微微有些發顫,下意識的肩膀還動了動,他是難得的一個被孟長安砍了一刀卻還沒死的人,那一刀剁掉了他半邊肩膀,光秃秃的那一塊好像有了反應,聽到孟長安的名字就有了反應似的。
“你的意思是呢?”
德德拓問了律石一句。
律石道:“我不是怕孟長安,将軍你知道的,我曾經在戰場上和孟長安拼過命,雖然我沒能殺了他,但是.......咳咳,我擔心的是戈馬這個人,我無懼孟長安,我害怕的是咱們自己人給自己人下絆子,如果要和孟長安打的話我不怕,我怕被人出賣。”
德德拓看了律石一眼,律石很心虛,所以避開了德德拓的目光。
德德拓忽然笑了笑道:“我和你想的一樣,敵人不可怕,哪怕是孟長安又有何懼?無非是拼了命的打而已,怕他做什麼,我擔心的也是戈馬這個人,敵人會在戰場上和你正面對決,可是自己人卻沒準在背後捅你一刀,如果我們打赢了孟長安,功勞不是我們的,我們打輸了,罪過是我們的。”
“對對對。”
律石連忙點頭:“卑職的意思也是這個,太不劃算了,所以如果做選擇的話,雖然沈冷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但水師......水師自然不能和刀兵相比的吧,水師再強,也是水戰厲害,到了陸地上他們又沒有騎兵,我們可是有那些各部族騎兵的,我不信數萬騎兵打不過一萬步兵。”
德德拓道:“最主要的是,如果我們打赢了沈冷,毀掉了甯軍援兵的糧道,這樣一來的話連刀兵的糧草也斷了,咱們再趁着刀兵軍心不穩的時候去打孟長安,那豈不是勝算更大。”
律石再次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将軍說的對極了,這樣打的話就沒準能讓甯軍援兵全軍覆沒。”
德德拓長長吐出一口氣:“既然你也是這麼想的,那麼證明我的判斷應該無誤,打孟長安當然要打,但是要在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打,沈冷和孟長安做對比......當然是打沈冷。”
“是是是,沒錯,就是這樣。”
律石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下意識的看了看肩膀:“孟長安不過是個莽夫而已,沈冷才不好打,我們選的是更難打的,不是選的更弱的。”
德德拓眼神一亮:“你說的這句話對了,沒錯,我們要打,當然選硬的打。”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起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
做不到嗎?
黑武這次南下已經有二十萬大軍,而因為沒有來得及奏請陛下,所以孟長安和沈冷所帶的軍隊隻有五萬餘人,可是如他們兩個這樣已經有過無數次大戰經驗的人,并沒有什麼不安。
“大将軍。”
辛疾功看到沈冷正在地圖前地圖看着,壓低聲音說道:“大将軍,咱們的水師隊伍的士兵有一半還沒有經曆過實戰,我有些擔心。”
沈冷嗯了一聲:“多殺幾個人就行了。”
辛疾功一怔:“啊?”
他有些不敢相信,水師的戰兵一多半沒有經曆過大戰,此時這第一戰面對的就是黑武人,他是真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知道我什麼下令屠族嗎?”
沈冷側頭看了他一眼:“一是因為不屠族不足以震懾還活着的渤海人,二是我要以屠族來養新兵們的殺氣,北疆邊軍和黑武車輪戰,輪番調過去打,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摩擦,殺氣是這麼養出來的,我們沒那麼多時間,所以養殺氣還得借着殺人。”
沈冷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看看這,這裡有三個村子,距離德德拓大軍駐地四十五裡,德德拓的軍隊在東冶原,他們到這裡大概需要半天時間,德德拓隊伍裡有不少騎兵,所以趕路幾十裡用不了多久,按半天算,你分派兩千名新兵過去,讓他們今夜急行軍趕到這,把這三個村子屠了,告訴他們我不會派援兵接應,如果他們速度不夠快就會被黑武人的騎兵追上,生死有命。”
沈冷把炭筆扔在地圖上,地圖上已經被他畫出來很多線條和黑點。
辛疾功還是不放心:“他們都是新兵,萬一......”
“你不放心的話,你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