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屬下服了。”
辛疾功扛着沈冷的刀跟在後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如果是屬下帶隊的話,可能......”
“辛疾功,别一直否認自己。”
沈冷一邊走一邊說道:“在沒做一件事之前,先想自己能不能做到會不會失利是好的,盲目的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多半死的很慘,把所有極限可能都想到了然後再去做,如果你認為極限之下自己還做不到,那就不去做,而在這之前我當你帶隊去的時候你隻是覺得不可能完成,沒有問過自己的極限,也不知道士兵們的極限,給你個任務吧,你去試試自己的極限。”
沈冷指了指前邊校場:“去跑,什麼時候跑到一步都邁不出去的時候,緩一口氣,再走一百步,那是你的極限。”
辛疾功楞了一下,看了看肩膀上的黑線刀,想着應該交給誰,沈冷卻在前邊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扛着跑。”
辛疾功應了一聲,扛着黑線刀跑了出去。
沈冷回到房間中之後自己動手燒水,泡了個熱水澡,然後坐在窗前看書等着,大概一刻鐘之後有士兵跑過來禀告,說是那出去的兩千新兵已經回來了,兩千輕騎也回來了,沈冷随即心裡踏實下來,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開始睡,一口氣睡到了下午太陽快落山。
東冶原。
剛剛準備要帶兵向西北方向移動的德德拓收到消息,說是一支甯軍突然出現在東冶原往北四十五裡左右的地方,一口氣屠了渤海人三個村子,接到消息他立刻調集騎兵去追,結果到了地方甯軍已經走了,騎兵往北追了一段剛要追上的時候,一支人數不明的甯軍騎兵從側翼直接撲了過來,如果不是他的騎兵撤回來的快,可能那數千騎兵都會被甯人直接屠戮。
大帳。
德德拓鐵青着臉看向渤海人樸恩源:“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說,沈冷麾下隻有一萬人馬,可為什麼我的人卻說沈冷光騎兵就不止一萬?我一開始就懷疑你是沈冷派來的,故意引我去找沈冷開戰,然後沈冷就能在半路設伏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果不其然,沈冷先是以一兩千步兵做誘餌,吸引我派騎兵追擊,然後以騎兵設伏想吃掉我的騎兵,樸恩源,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戲。”
樸恩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向德德拓的時候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他跪在那嗓音顫抖着解釋:“将軍,我怎麼敢騙你呢,難道我騙了你不該逃走嗎,将軍還請你三思,我真的是堅決站在黑武帝國這邊的。”
德德拓怒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自己的騎兵将軍之一:“誇勒,你來告訴他,甯軍騎兵有多少人!”
“回将軍,卑職親自帶着四千騎兵追擊甯軍步兵,半路上中了甯軍輕騎的埋伏,從規模上來看,甯軍輕騎應該不下萬餘人,如果不是卑職側翼安排了遊騎發現的早,可能卑職麾下的四千騎兵都已經被甯人吃掉了。”
德德拓轉身一腳踹在樸恩源臉上,這一腳踹的勢大力沉,幾乎把樸恩源那張臉給踹平了似的,樸恩源被踹的往後翻出去,腦袋撞在地上,身體居然又翻了一圈後摔倒在地。
德德拓大步上去,在樸恩源剛翻過身來還沒有起身的時候一腳踩着他胸口,怒視着樸恩源的眼睛:“甯人給你們分糧食,給你們分田地,你們其實心裡是念着甯人的好對不對,還在我面前演戲,我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要多,一眼我就能看破你的心,沈冷派你來蠱惑我,然後一舉将我的數萬大軍擊敗,如此一來,渤海這邊的戰局甯人瞬間就能扭轉過來,樸恩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随着他一聲暴喝,他伸手将佩刀抽出來往下猛的一戳。
長刀戳透了樸恩源的胸口,刀尖有深深的紮進地面中,樸恩源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上卷了一下,表情逐漸僵硬,然後眼白慢慢的翻起來,片刻之後人就失去了生機。
德德拓将刀子抽出來,在樸恩源的屍體上蹭了蹭刀上的血,同時吩咐了一聲:“把他一家都宰了,人頭挂到外邊去,讓渤海人都看看欺騙我們是什麼下場。”
門外的親兵應了一聲跑出去,沒多久樸恩源一家全都被砍了腦袋,幾個黑武士兵拎着滴血的人頭往外走,他們軍營之中那些渤海人苦力看到後一個個都吓得臉色發白。
德德拓殺了樸恩源之後心裡的怒意稍稍發洩出去一些,轉頭看向誇勒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甯人如果有一萬輕騎的話,為什麼不追擊你,當時你的騎兵距離大營四十多裡,甯軍兵力是你的兩倍還多,完全可以追殺一陣,為什麼直接退走了?”
誇勒臉色一變:“卑職......”
他這才反應過來,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如果甯軍真的一萬多騎兵确實可以追殺一陣,何必見了面就走了。
德德拓看了看地上那具屍體,樸恩源的眼睛還睜着,顯然是死不瞑目。
“媽的。”
德德拓忽然反應過來:“上了沈冷的當.......他就是想讓我殺了樸恩源,因為樸恩源知道他的底細,知道他确實隻有一萬多人,而且樸恩源了解高塘城,樸恩源一死,最合适的向導就沒了,沈冷這是在借刀殺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德德拓看起來無比惱火,氣的又在樸恩源的屍體上踹了一腳。
“沈冷應該确實沒有多少兵力。”
他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動:“如果他真的兵力充足,不會做這樣的假象來迷惑我,隻管等着和我決戰就是了,他甚至會直接撲過來,畢竟我們隻有一百餘裡的距離,他卻故意派了一兩千兵力來屠幾個村子向我示威,然後再以少量輕騎欺騙我,他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