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房間裡。
斷朝着外邊不斷扯着嗓子喊,喊的嗓子都快啞了,但他的眼睛時時刻刻盯着外邊,似乎是在戒備着什麼,在他身邊,另外幾個人正在艱難的在木樁上摩擦綁在手上的麻繩,可是這麻繩太粗,木樁又比較光滑,所以這樣磨的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麻繩磨斷,也已經不知道磨了幾天。
屋子外邊,正在聊天的那幾個黑武人厭惡的回頭看了看,其中一個有些煩躁的說道:“也不知道将軍是怎麼想的,長公主殿下不動也就罷了,這幾個雜碎甯人也不殺,每天都在這大呼小叫的真煩了,對付這些甯人還需要給他們留客氣?”
另外一個人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長公主殿下以死相逼,要是殺了這些甯人她就自殺,如果她有個什麼意外的話,國師能把大馬猴切碎了喂狗。”
“你可小聲點。”
一個黑武士兵笑着說道:“咱們大馬猴将軍要是聽到了,得先把你切碎了喂狗。”
大馬革在軍中其實威望也不算高,他是窮苦人家出身,靠着不要命才有了現在的将軍地位,卻還是被那些貴族出身的人看不起,又因為相貌醜陋連士兵們暗地裡都嘲笑他,被他知道了對話就會暴怒,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多少士兵被他打過,皮鞭子都抽斷了多少根。
可越是這樣士兵們反而越是不服他,也沒有人因此而變得多幾分敬畏。
“我特麼真想進去再打一頓。”
其中一個黑武士兵實在忍不住了,大步走到房門口,朝着裡邊喊:“再出聲,我先把你手指頭砍掉幾根!”
屋子裡的斷和其他人全都停下來,等了一會兒外邊的黑武士兵沒有進來,他們又開始磨繩子,前些天繩子捆的比較緊,捆在木樁上上下移動都費勁,這些天忍着疼不斷的掙不斷的磨,繩索略微松了些,可以上下移動摩擦。
外邊的人罵罵咧咧幾句後沒有進來,斷就扯着嗓子和他對罵,用以掩蓋磨繩子的聲音,門吱呀一聲響,屋子裡被綁着的所有人同時停止。
黑武士兵大步進來,擡起手在斷的臉上狠狠抽打了幾下,啪啪啪的聲音格外響亮。
“你特麼的不是嘴賤嗎?”
黑武人一把掐住斷的脖子:“喊啊,你再喊啊?!我再聽到你喊,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斷被打的臉腫起來,可卻好像沒有生氣,隻是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武士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黑武人心裡緊張了一下,當初抓住這些甯人的時候死了不少士兵,所以骨子裡對這些甯人還是有幾分懼意,尤其是斷,那雙眼睛看着他的時候,黑武人就感覺自己的背脊就一陣陣發涼。
他一拳打在斷的小腹上,另外一個黑武人連忙拉了一把:“别打了,今天天黑之前從星城派來的隊伍就會到,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這些甯人就得被帶走或是處死,也許等不到明天,晚上劍門大供奉到了,這些人就會被剁碎了喂狗。”
打人的黑武士兵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出門走了。
斷看向其他人,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屋子外邊,躲在那的陳冉也聽到了,所以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劍門的人晚上就要到了?
他擡起頭看了看天色,如果自己此時趕回去再趕回來,怕是來不及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意外
陳冉往四周看了看,後邊就是他剛剛過來的那一排茅廁,沒有人在,而此時屋子前邊是七八個黑武士兵在看守,雖然天色漸暗,可這麼過去除非那七八個人都瞎了不然怎麼可能進得去,這地方雖然看起來偏僻,可難保不遠處會不會是黑武人的兵營。
陳冉從後邊繞過去,可是這排房子并沒有後窗,也不似茅廁般簡陋,房子是石頭壘造,轉了半圈也沒有找到能進去的入口,陳冉越來越着急。
他必須盡快把人救出來,他現在急需幫手,如果他此時回去找茶爺報信的話再趕回來可能來不及,此時已經快要天黑,劍門的大軍就快到了,劍門的人目的應該隻是把闊可敵沁色帶回去,孩子和流雲會的兄弟應該都會死,此時唯有想辦法先把流雲會的兄弟救出來,再分派人回去找茶爺報信。
陳冉甚至還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幹掉這七八個黑武士兵的概率有多大,都幹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都幹掉還不會引起注意就完全沒可能。
他此時是真的着急,急的恨不得把頭發一把一把薅下來。
想到薅頭發陳冉突然擡起頭看了看,又往後退了幾步,屋頂上鋪的不是瓦片,和大甯那邊的建築不同,屋頂是木闆,應該都是釘子釘住的,隻能上去碰碰運氣。
他小心翼翼的往上爬,輕手輕腳的到了屋頂上,趴在後房頂上試圖把木頭拆掉,運氣實在不好,沒有一塊木闆能掀開,陳冉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無能,自己兄弟就在屋子裡被捆綁着,他在屋子外邊卻無計可施,越想越急,越急心裡就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