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爺從小到大練的最多的就是出劍,精準到千次千中的時候才得到了她第一把真正的劍,也就是現在手中的破甲,之後的每一天茶爺都在苦練,沒有一天懈怠輕慢,至此,茶爺練劍早已經過了三千次沒有一次不中的地步。
她的劍在身前潑灑如銀河,而她的人則猶如在暴風雨中翩然起舞的一隻胖蝴蝶......現在看起來這一身衣服确實顯得有些胖。
茶爺是如何練劍的?
她将一個和劍身幾乎等寬的圓環吊在垂柳樹上,風吹起來,那圓環會來回擺動,垂柳的枝條當然也會來回擺動,而茶爺非但要刺中圓環,還要在垂柳枝條中穿行,刺中圓環而不被垂柳枝碰到,何其之難?
此時那些弩箭對于茶爺來說就是垂柳枝。
在她身邊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她移動之中,身體四周一個一個的火星迸射。
更恐怖的是......劍不隻是将弩箭擊飛,還在反殺。
一個白騎士兵正端着連弩不停的點射,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低頭看,然後才注意到身上居然被一支弩箭打穿了......與他相同反應的何止一人,茶爺拍回去的弩箭朝着四周激射,一百多人朝着她發箭,她也在朝着那一百多個人發箭。
殺秋狐影算什麼。
這才是茶爺。
至少二三十個白騎士兵被茶爺拍回去的弩箭擊中,而茶爺在不斷閃躲中避開了所有羽箭。
連弩射空,有人在重新裝填弩匣,有人則抽劍沖了上來,這些劍門白騎士兵所用的都是雙手大劍,長度在四尺左右,沉重且鋒利。
而與此同時,那四個劍師也動了,從四個方向圍過來。
“你們先走吧。”
茶爺一步邁過去,把破甲劍往地上一戳,一手一個抓着陳冉和斷,兩臂同時發力往後一扔,那兩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飛了出去,這兩個大男人就這樣被一個看起來還顯得有那麼一點點柔弱的女人直接扔了出去,人落地已經在包圍之外。
這一幕,像極了沈冷和孟長安小時候被茶爺一手一個拎着跳出窗子,茶爺隻是很久不動劍了而已,不是不會動劍了。
人群中,那把劍像是在釋放着閃電。
一個劍師,持雙手重劍朝着茶爺身後劈砍過來,那劍至少有一尺寬,看着像是門闆一樣,這一劍若是被斬中的話,莫說是人,便是虎豹,是雄獅,甚至是犀牛都會被一劍劈開。
茶爺明明沒有回頭,卻好像看到了那一劍襲來,在應付前邊那把重劍的同時,腿往後踢起來,像是在玩背後接毽子一樣的輕巧,腳卻精準的踢在那把重劍的劍身上,重劍随即被踢的向上蕩開,可是在劍偏離的那一瞬間,握劍的劍師卻改變了力量的方向,人借助劍的重量慣性甩過來,一腳踹在茶爺後背上。
此時茶爺正面是三個劍師,背後那人的劍被她踢開,她隻是沒有想到劍居然可以帶着人走,後背重了一腳後往前傾斜,一把重劍橫掃過來又直奔她咽喉,在電光火石之間,茶爺的身子往側面歪了過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這一劍,那重劍擦着她的頭劈砍過去,斬斷了一縷飄起來的秀發。
茶爺回身一劍擊穿那劍師的心口,人已經在被殺的劍師身後,身法速度之快讓人的眼睛幾乎無法跟得上。
茶爺感覺後背有些疼,于是皺眉。
“幸好我男人沒看見。”
那劍師倒地而亡。
茶爺淡淡道:“他看到了,你會死的很碎。”
就在這時候沈冷的親兵營上來了,另外一邊黑武營地裡的士兵也沖了上來,茶爺向後一掠沖了出去,破甲劍在身前灑出去一片銀芒,激射過來的弩箭盡數被擊落。
百餘人中,全身而退。
兩邊的人誰都不敢多糾纏,黑武人不知道甯軍來了多少,而沈冷的親兵擔心茶爺受傷,所以雙方稍一接觸就都退了回去。
半個時辰後,冰原宮。
死靈契蹲下來,仔細看着地上的屍體,那是他的愛徒秋狐影,得他真傳的弟子,她是死靈契這一生修劍第二大驕傲,第一大驕傲自然是他自己的劍技。
當初那個中原劍客莫名其妙出現在黑武挑釁劍門,本以為不過是宵小之輩,結果被人家連殺多名大劍師,還殺了兩大供奉,于圍攻之中飄然而去,那時候死靈契才明白,劍技一道,他遠遠沒到終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