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道:“那就再想個法子,既然出不去,那就把房子造的更牢靠一些,趁着黑武人還沒有進攻,我一會兒分派弟兄們去在這房子裡拆一些牆,把所有的門窗都封上,壘死,然後,如果我們一層二層守不住了,那我們退到哪兒去。”
陳冉指了指冰原宮最高處。
“要想上到最高處隻能走樓梯,我讓親兵營堵在樓梯裡,他們想殺進來也難,把防守的面積縮小,隻有樓梯那麼大的地方,黑武人辦法不多。”
其實陳冉并沒有這麼放松,他不知道還要守多久,最後如果放棄了一層和二層的話,那麼也必将放棄武器庫和糧食庫。
“堅持到斷回來。”
茶爺緩緩吐出一口氣:“隻有堅持到斷帶着咱們大甯邊軍來。”
陳冉嗯了一聲:“算計着日子,斷來回最少要跑十幾天。”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被兄弟們聽到了的話會影響士氣。
這不是正常的軍事行動。
所以他們路過格底城和蘇拉城的時候,不可能調動這兩地的大甯邊軍,大将軍武新宇不在這邊,沒有武新宇的指示,格底城和蘇拉城的守軍也不能輕易擅自離開,軍律就是軍律,國法就是國法。
所以斷去的不是格底城也不是蘇拉城,如果去那兩個地方的話來回有七八天就差不多,可沒把握......斷去的是三眼虎山關,王闊海在那。
“看!”
陳冉身邊的親兵指了指:“劍門白騎準備上來了。”
經過一夜的進攻,黑武人應該也在不停的想辦法攻破冰原宮,劍門白騎一晚上也沒有閑着,他們從其他地方拆掉了不少門闆當做巨盾,然後砍了一棵很粗的樹當做攻城錘,至少幾十名健壯的白騎士兵扛着這根粗重的木頭正在往前移動,更多的人則擡着門闆為他們遮擋。
“夠狠的。”
陳冉擡起手在嘴角抹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向高處,那裡是沁色最後的準備,最高處有準備好了的很多油桶,如果将油桶砸下來的話就能暫時将黑武人擊退,可是油桶隻有那麼多,一旦點燃,冰原宮有可能被引燃,房子裡的人除了等着被燒死之外再無别的出路。
那是最後的辦法了。
“去拆牆!”
陳冉喊了一聲:“搬城磚過來砸。”
可就在這時候,黑武人的後隊好像忽然就亂了似的,已經往前移動的白騎聽到了号令後又緩緩的退了回去,然後就看到大隊大隊的白騎開始城下沖,那個為首的白騎将軍都下去了,出城的路并不是很寬,所以隊伍顯得有些擁擠。
陳冉往更遠處看了看,發現山下冒起來一股一股的黑煙,從位置判斷應該是黑武人在山下的哨所營地,進山的第一道哨卡邊上就是營地,應該是被燒了,黑煙滾滾。
“我們的人來了?”
陳冉楞了一下:“難道是我們的人在往上攻?”
茶爺看了看高處,然後迅速的縱掠上去,站在高處往山下看,能看到有一隊黑甲正從燒着了的營地裡撤出去,那片營地已經全都燒了起來,火焰如浪。
“是我們的人。”
茶爺朝着陳冉喊:“不過退走了。”
“我們的人?”
陳冉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不可能是斷找回來的救兵,他算過,從這跑到三眼虎山關就算跑死幾匹馬,晝夜不休的跑過去也得五天,然後就算王闊海沒有耽擱一息的時間立刻帶着隊伍趕過來,那可不是單人獨騎而是隊伍,隊伍的行進速度比斷去最少要慢一天半以上,然而這隻是最好的估算,事實上,斷不可能五天跑到三眼虎山關,王闊海也不可能帶着隊伍同樣的時間趕到。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誰的隊伍,可是他們襲擾了黑武人,以至于白騎退了下去。
陳冉悄悄松了口氣,然後回身喊道:“去拆牆,把門堵死!”
茶爺從高處下來,走到半路的時候看到沁色站在一個窗口也看着外邊,孟無離就拉着她的手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