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落千手上了戰馬,看向青樹說道:“你們都是國師交給我的人,可我卻視你們都如自己弟子一樣,所以你們在我面前當知無不言,也當言無不盡。”
青樹歎了口氣:“卑職以為......該讓沈冷把闊可敵沁色帶走。”
他的話剛說完歌雲達的臉色就變了,怒視青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縱然沁色隻不過是個傀儡,可也是黑武帝國的汗皇,她若是被甯人帶走的話,我黑武帝國顔面何存?!青樹,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了,你一直都在說甯人可敬,我就猜着你有不臣之心,想不到你居然在這種時候居然不加掩飾,你簡直就是一個賊子!”
彬葉刷的一聲将彎刀抽出來指向歌雲達:“你他媽的說誰呢!”
青樹壓了壓彬葉的手,微微搖頭:“不要沖動,将軍面前不可放肆。”
歌雲達怒道:“你還在裝?!青樹,來之前你就和将軍說過,不來救援比來救援更好,現在你又說應該讓甯人把陛下帶走,你的居心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蒲落千手也是微微皺眉,看向青樹沉聲說道:“你應該解釋一下自己怎麼想的。”
青樹沉默片刻,他是真的不想說,可既然已經開口,那也就無需再隐瞞自己想法,所以緩了口氣也整理了一下措辭,他看向蒲落千手認真的說道:“将軍,為何現在黑武局面如此混亂?這些本就是甯人所希望看到的局面,隻要闊可敵沁色還在這,就會有人支持她,黑武就會一直内亂,到時候紛争不斷,越是拖的時間久了,沁色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強大,至最後,我黑武帝國之内打的不可開交,甯人卻會在一邊看着哈哈大笑。”
“你放屁!”
歌雲達大怒:“你分明就是在以這拙劣的借口來掩飾你的狼心狗肺。”
蒲落千手卻瞪了他一眼:“讓青樹說完。”
青樹道:“甯人現在雖然也不想和黑武再貿然開戰,但甯人不怕開戰,甯國國力的恢複遠比黑武要快,如果大戰再起,甯人不過是拼一個後退十年或是後退二十年,哪怕就是國力後退百年,若他們可一舉擊敗黑武,将黑武滅國,甯人怕嗎?”
蒲落千手道:“繼續說。”
“是!”
青樹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陛下若還在黑武,甯人便是坐收漁翁之利,若是讓甯人把陛下帶走,那麼舉國上下便會同仇敵忾,就算要打,也當有其名,此時此地,甯人的一位公主在這,我們都知道那絕非是我們劫掠來的,可傳揚出去,百姓們會信,于是這一仗我們便沒有百姓支持,百姓們會覺得是我們自取其辱,是我們自找的,而若是我們的汗皇陛下被甯人擄走,那麼百姓們怎麼想?”
青樹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很不對勁,之前冰原城中的劍門數千白騎被困,但山下的軍隊被甯軍擊潰後有人逃走,我攔住過這些逃兵仔細詢問,他們說,是劍門少主仆月到了,而仆月是奉國師大人之命要把那個甯國公主沈茶顔帶回星城,以此要挾甯國大将軍沈冷,将軍,這件事合理嗎?”
蒲落千手怔住:“從無聽說過此事,但絕不合理,國師大人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挑釁甯人,而且是去把一位公主還是大将軍的妻子搶來,雖然說若成功了的話,有一定可能會逼迫沈冷就範,但......甯帝絕對不會就範,此事傳揚開的話,以甯帝的作風,必會北征。”
青樹點頭:“将軍所言極是,且不說這個計劃漏洞百出不似國師做事風格,就說這個仆月,明知道此時此地不宜開戰,卻還是強行下令進攻,他的居心才是真的不對勁。”
蒲落千手問:“那你覺得,仆月這麼做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
青樹臉上也都是疑惑:“解釋不清楚。”
歌雲達道:“我看你是解釋不清楚你自己怎麼想的吧?将軍,這個人的話根本不可信,仆月根本沒有必要主動挑起黑武與甯兩國争端,他也不可能做的出來私自瞞着國師大人跑去甯國抓人的事,誰不知道,将來仆月就是劍門宗主之位的繼承者,他何必要這樣做?而你,青樹,來的時候你就勸将軍不要來,你說什麼此事不好解決,不管是打了還是不打對國師都不好交代,分明就是你畏戰,又或者你根本就是甯人的奸細,你要故意把沈冷放走。”
青樹看向他說道:“我不和你這樣一個蠢材争論什麼。”
這句話把歌雲達氣的夠嗆,他立刻把彎刀抽出來,以彎刀指着青樹:“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而彬葉将彎刀指向歌雲達:“你他媽的把刀放下!你一直都在慫恿将軍和甯人開戰,我看你倒更像是甯人那邊派來的奸細!”
歌雲達道:“老子看你才是甯人奸細,不論是非黑白就會攪和!”
“你們兩個像什麼樣子!”
蒲落千手怒道:“你說他是甯人的奸細,他說你是甯人的奸細,你們除了會這樣,還有其他本事嗎?再敢胡言亂語,我把你們兩個都砍了!”
歌雲達連忙垂首:“将軍息怒,是卑職放肆了。”
彬葉卻哼了一聲:“砍了我也砍了他,那不虧,最起碼砍了一個甯人的奸細。”
歌雲達道:“對,砍了你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