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黑武遼殺狼大營。
遼殺狼面前站着一個年輕的甯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年紀,他筆直的站在那,并不是謙卑也不是恭順,而是像一棵青松,孤身在這黑武大營裡就像是青松不畏寒。
“你叫什麼名字?”
遼殺狼問了一句。
年輕人搖頭:“我沒有名字,葉大人手下的人大部分都沒有名字,名字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多大意義,所以大将軍如果要問的話,為什麼不問一些有用的事?”
遼殺狼笑了笑:“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死在這的話,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你們甯國的百姓都不知道,你死于無名,那麼就是一個無用之人,進不了史書也成了不英雄,何必呢?”
年輕人嘴角一揚:“我們身份地位不同,所以時間對于我們來說價值也不同,如果大将軍覺得你時間浪費起來沒有任何問題,我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可以陪你聊很多事,我經受過很多訓練,包括讀書,讀書可以讓人博學,而且我這樣的人讀過的書有很多是黑武人的書,我盡力配合的話,我們能聊幾天,話題都不重樣。”
遼殺狼怔住,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葉雲散訓練出來的人,都是瘋子嗎?”
年輕人搖頭:“不是,比瘋子還要嚴重一些。”
遼殺狼轉身:“那好,就說正事,我也直接了當的問你,如果我現在對心奉月動手的話,北疆大将軍武新宇會不會親自率領鐵騎從背後襲擊心奉月的大軍,如果你能現在給我一個保證,我立刻就去布置兵力,我與甯軍兩面夾擊之下,心奉月必敗無疑。”
年輕人思考了片刻後點頭:“大将軍武新宇一定會。”
遼殺狼:“可我沒有制衡你們的地方,我就沒有底氣,我怎麼能相信武新宇會真的與我聯手?你回去之後跟葉雲散說,我需要一個保證,最直接的保證就是一個人質,這個人質的分量還必須足夠重,如果葉雲散葉大人願意親自來我軍中的話,我自然不勝歡迎,隻要葉大人到了,我就能明白甯人的決心。”
年輕人冷笑:“是我們求你嗎?”
遼殺狼眼神一寒:“你們當然不必求我,但我現在還有的選擇,若我現在立刻對武新宇進攻的話,沁色大概會很開心,我甚至不需要去和他說什麼,他立刻就會下令他的軍隊與我聯手,武新宇确實能征善戰,但他隻有三萬重甲,而我們有二十幾萬大軍,你們甯人不是喜歡算計嗎?怎麼就沒有想過武新宇這是隻身犯險?若能殺掉甯北疆大将軍,這一戰怎麼看都是我們黑武人赢了。”
他走到年輕人面前,看着年輕人的眼睛說道:“而且一旦我這樣做了,心奉月就會覺得我是在示好,是在向他表達忠誠,葉雲散一定對我研究的很透徹,他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得為自己着想......我不會為難你的,你走吧,如果三天之内葉雲散不來,我會立刻下令進攻武新宇的軍隊。”
“大将軍。”
年輕人也往前走了一步,和遼殺狼近在咫尺的對視。
“你安排斥候了嗎?”
“什麼斥候?”
年輕人笑了笑道:“葉大人來之前就想到了你會說什麼,甚至每一句話他都想到了,幾乎是一字不差,所以我根本就不用回去請示葉大人怎麼辦,因為他已經告訴我該怎麼辦,他讓我轉告大将軍,還是應該讓你的斥候往更遠的地方走一走,說不定你就會改變看法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向後退了一步,抱拳,然後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向遼殺狼:“大将軍自诩為最了解甯人的人,那麼你應該記得甯人對待敵人的态度......甯人從不向敵人妥協。”
遼殺狼臉色一寒,面帶殺意,可是這個殺字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年輕人邁步而出,依然筆挺。
等那個年輕人走了之後,遼殺狼立刻朝着門外喊了一聲:“立刻增派斥候向西南東南正南三個方向搜尋,如果發現甯軍蹤迹立刻回報!”
冰原宮。
葉雲散把自己的計劃對沈冷和武新宇說完,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所以有些口幹舌燥,于是他看向沈冷:“就不打算請我喝一杯好茶?”
沈冷:“我一個沒俸祿的,你讓我請你,你怎麼不讓武新宇請你。”
武新宇道:“因為我雖然有俸祿,但我不是一個出門連麻醬都帶的人,你說你一個萬裡迢迢來救人的人,出門的時候居然還帶着火鍋底料和麻醬,所以你帶着好茶當然就是很合理的事,我出門風餐露宿,别說好茶,與戰場無關的東西我大概都不會帶。”
沈冷歎道:“你可真不了解我,我出門肯定是要喝好茶的,但我什麼時候帶過茶......”
武新宇看着他的表情好一會兒,又看向葉雲散:“我怎麼覺得他說的應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