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遼殺狼綁在那,沈冷看了看自己捆綁的技術忍不住有些驚訝。
“這個姿勢綁的有些龌龊。”
沈冷啐了一口:“呸,我對你龌龊什麼。”
他回到椅子那邊坐下來,看着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遼殺狼說道:“反正也是等人,我現在幫你解釋一下都發生了什麼......心奉月走到半路的時候大概反應了過來,一旦他到了,他就會陷入那種被你和我們夾在中間的困境,他也反應過來,如果你想殺他,就必須和大甯合作,所以他選擇比你快一步。”
“在他派出人殺你之後他就忽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反應過來我也不知道。”
沈冷聳了聳肩膀:“然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沒來,但是他把軍隊派來了,因為他知道他想聯絡上葉雲散并不容易嗎,但隻要他的軍隊到了,葉雲散一定會想辦法聯絡到他,他之所以不聯絡我不聯絡武新宇,是因為他知道我倆其實都不冷靜,葉雲散才是最冷靜的那個。”
沈冷看着遼殺狼說道:“葉雲散捂的太嚴,不到今天也沒有告訴我和武新宇應該怎麼做,那個老狐狸啊,讓我也有些不爽......”
他似乎是怕遼殺狼會死,還問了一句:“需不需要上點藥?”
遼殺狼噗的一聲噴出來一口血,沈冷歎道:“還是算了吧,要來的人應該很快就來了,唉......還是給你上點藥吧。”
他起身從帶着的鹿皮囊裡取出來一些傷藥,過去給遼殺狼敷在傷口上,遼殺狼不斷扭動,可綁的那麼結實又怎麼能避開,沈冷看得出來遼殺狼現在有多憋屈有多憤怒,可是遼殺狼确實還不能死呢。
把藥敷好,沈冷又回來坐下,看了看手上的血,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很憤怒,應該用那種義憤填膺的方式殺了你為大将軍鐵流黎報仇?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也确實沒有那麼憤怒,能殺了你就好。”
他又撕下來一塊衣服,用滿是血的手指在那塊衣服上寫了一些字,看起來很醜,但勉強能認出來是什麼。
寫完之後他擦了擦手:“此時此刻心奉月應該很開心,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開心,弄死了一個黑武的大将軍,黑武元氣大傷,他開心什麼呢?就是開心自己不死嗎?我和武新宇斷然不會跟他合作,但是葉雲散會,算了我也不多說了......”
沈冷閉上眼睛:“我歇會兒。”
遼殺狼怒吼一聲:“你說!”
沈冷搖頭:“我就不。”
遼殺狼:“我殺了你!”
沈冷:“别吹牛逼。”
遼殺狼的眼睛都好像能滴出血來似的,就那麼怒視着沈冷,那雙眼睛赤紅赤紅的,白眼球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可是這種猙獰難道就能把沈冷吓唬住?
他居然真的什麼都不再說了,真的閉上眼睛休息,就好像這裡不是黑武大營,好像外邊沒有任何威脅......外邊确實沒有,蒲落千手動手之後就下令撤軍,他的隊伍迅速的和心奉月大營那邊的黑武軍隊彙合,似乎怕極了會被大甯的軍隊襲擊,十幾萬人的隊伍朝着西北方向退走,然而他們退不走。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大帳的簾子被人從外邊撩開,武新宇邁步從門外進來就看到閉着眼睛躺在那的沈冷,又看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遼殺狼。
于是武新宇将黑線刀抽了出來,大步朝着遼殺狼走過去,走了幾步忽然被沈冷伸出手攔住,武新宇看了沈冷一眼:“幹嘛?”
沈冷道:“五十兩銀子。”
武新宇:“憑什麼?為什麼?”
沈冷:“别那麼多話,趕緊給。”
武新宇道:“誰打仗的時候出門帶銀子!”
沈冷把自己剛剛寫好的欠條遞給武新宇:“我知道啊,我打仗的時候出門也不帶銀子,但我都準備好了,來,按個手印,回去若是把銀子還我,我就把欠條燒了。”
武新宇接過來看了看:“我欠你五十兩銀子?為什麼就欠了你五十兩銀子了。”
沈冷起身,拉着武新宇的手到遼殺狼身邊,拉着武新宇的手在遼殺狼的傷口上抹了一下,然後拉着武新宇的手在欠條上按了個手印,按完之後他滿意的笑了起來:“剛剛遼殺狼都快死了,我給他上了點藥,藥錢,因為沒有進貨價,所以也不好加太多,我也就多跟你要了五倍左右,公道。”
武新宇:“......”
沈冷回到那把椅子那邊坐下來:“行了,我的事幹完了,現在你該你了,你報仇之前應該說幾句什麼,說什麼都好,最起碼得有個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