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衣樓出來迎面遇到蘇培倫,小青衣六客氣的抱了抱拳:“捕頭大人好。”
蘇培倫:“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小青衣六是軍隊出來的人,耿直,回答道:“不認識你,認識這身衣服,我叫小青衣六,在青衣樓的地位大概就是......打雜的。”
這話小青衣六說的時候沒有覺得怎麼樣,可是在蘇培倫聽起來就嚣張的不得了。
“一個打雜的就敢如此蔑視本官。”
蘇培倫眼睛微微眯起來:“你們青衣樓的人是不是都對大甯的律法不了解。”
小青衣六下意識的回頭望樓上看了看,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大人,青衣樓上有兩個人對大甯的律法無比的了解,可能天下間都沒有多少人比他們兩個更了解。”
這話對于小青衣六來說也很正經啊,樓上一個原廷尉府都廷尉,一個原刑部尚書,這倆人确實都很了解國法啊,這個天下比他們兩個更了解國法的人也确實不多啊。
然而在蘇培倫眼裡,面前這個王八蛋真是嚣張到了極緻。
“既然你們了解律法,那我想問問你,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商鋪,威脅勒索,還明目張膽的說是要跟人家正經商人收保護費,更是打傷多人,了解律法?你現在告訴我,你可知道這些事夠判你們青衣樓的人關多少年的嗎?”
小青衣六正好腦袋裡有個疑惑,出門之前還想着呢......讓他來解決這些捕快又不能把将軍鐵牌取出來,所以......貌似隻能打了,可是打起來的話影響會很大。
于是他認真的問:“那......那個,請問打傷一個長安府副捕頭會判多少年?”
蘇培倫懵了。
然後是氣炸。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小青衣六又特别誠懇特别認真問了一句:“再加上三十幾個捕幫辦什麼的,會判幾年?”
“給我把他拿下!”
蘇培倫向後退了一步,臉都猙獰起來:“把青衣樓給我封了,樓子裡所有人全都鎖了帶回長安府問罪!”
門外的捕快和幫辦們應了一聲,抽刀就要向前。
小青衣六歎了口氣,心說我這麼認真的問你,你為什麼要生氣?
又想到總不能真的打傷打殘了官府的人,所以把扛着的那把長刀放在一邊,他是出于這種考慮,可在蘇培倫看來他把武器放在一邊,那是真沒把他們長安府的人放在眼裡啊。
就在一群捕快朝着小青衣六沖過去的時候,一輛馬車在青衣樓外邊停下來,車夫從馬車上跳下來,小跑着到了人群這邊,把一塊玉牌遞給其中一名捕快還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什麼,那捕快聽完了之後臉色變了變,連忙又拿着玉牌跑到蘇培倫身邊,本來怒氣極大的蘇培倫在聽手下人說完後又看了看玉牌,氣好像一下子消了不少。
他拿着玉牌轉身到了馬車那邊,馬車裡的人把簾子拉開,和蘇培倫說了幾句什麼什麼,蘇培倫點頭,把玉牌還回去,然後回身招手:“收隊!”
原本還要往前沖的捕快們也愣了,心說這就收隊了?
他們沒明白怎麼回事,小青衣六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可是副捕頭大人下了令那聽就是了,一大群捕快呼啦呼啦的收隊回來,跟在蘇培倫身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蘇培倫甚至都沒有回來說些什麼,走的很幹脆也很快。
小青衣六想着不該說幾句什麼嗎?
真的不該說幾句什麼嗎?
所以他舉起手揮了揮:“再見,有空來哈。”
遠處的蘇培倫腳步踉跄了一下,回頭狠狠瞪了小青衣六一眼。
小青衣六看向那輛馬車,車裡的人卻沒有下來,車夫朝着小青衣六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然後還古怪的笑了笑,甩了一下馬鞭走了。
小青衣六隐隐約約的看到馬車裡是個女人,但是沒看清楚,想着是哪個女人這麼大的力量,能一句話讓長安府的副捕頭立刻就走。
“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