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把車上的箱子打開看了看,然後咧開嘴笑,從箱子裡捧了一大捧糖出來塞進車夫懷裡:“小年好。”
車夫一怔,然後心裡就暖和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但我知道是林落雨安排你們支援接應我,也可以說是暗中保護我,這些糖瓜我留下一大半,剩下的回去給大夥兒分了,因為跟着我連年都不能在家裡過,糖瓜還是要吃的......我不認識兄弟們,等我打完了這一架,來大營喝酒。”
“好!”
車夫使勁兒點了點頭:“大将軍打完了這一架,一起喝酒。”
沈冷從車上搬下來兩口大箱子,一手一個拎起來往回走:“告訴兄弟們,沈冷謝謝大門。”
車夫一抱拳:“大将軍,萬事小心!”
沈冷一邊點了點頭一邊繼續往前走:“知道了!”
回到大營,沈冷把兩口大箱子放在地上,看向陳冉:“給咱們大甯的将軍們分糖瓜,吃了再上去。”
“是!”
陳冉應了一聲,捧着糖瓜給大家分了,每個人嘴裡都塞進去一顆,甜到了心肺裡一樣,渾身舒服。
“咱們去打架!”
沈冷抓了一把糖用紙包好揣進懷裡,大甯的年輕将軍們也沒人揣了一大把糖瓜帶着,大家哈哈笑着出了大營。
米拓河。
河道最寬闊的地方沒有擺上什麼擂台,不需要擂台,這是生死場,也沒有什麼别的規矩,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隻要你打赢了就行。
米拓河北岸,數萬黑武大軍已經嚴陣以待,在隊伍最前邊搭建起來一座高台,四周還用帆布圍住擋風,心奉月就坐在高台上,他的寶座一周都點了火盆,身上還蓋着一件雪白雪白的貂絨被。
他所在的高台下邊站着上百個黑武戰将,他們是這次挑選出來參加比試的人,看得出來都有些緊張,有人下意識的把懷裡的玉瓶取出來看看,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甯軍來了!”
站在心奉月身邊的青樹俯身說了一聲,心奉月緩緩睜開眼睛往甯軍方向看了看:“你去和甯人确定一下打多少場,怎麼打。”
青樹點了點頭:“臣遵旨。”
河道上,黑武這邊的十幾名士兵跟着青樹過來,而另外一邊,沈冷帶着十餘名親兵也已經朝着這邊走,青樹遠遠的看着那個一身黑甲的甯人大将軍心裡的緊張幾乎都要暴露,以前總覺得傳聞之中誰誰誰素有威名這樣的事并不足為慮,可是真到了要接觸的時候才知道這威名有多震懾人心。
看着沈冷,青樹一邊走一邊想着,大概再過幾年自己也會有如此威名......不,比沈冷的威名還要大,以他之名振奮黑武,以他之名震懾敵疆。
雙方的大将軍出場,但并不是他們來協商,之前黑武人派了使者多次過來,細節上的事早就已經商量好,兩個人的見面更像是一種儀式感。
因為他們兩個要分别代表大甯與黑武在生死對決的協定上按手印,确定之前的商議再沒有什麼異議,按上手印之後就算生效。
“你我雙方再确認一下之前談定的條件。”
黑武國的一名文官出來,将他們手裡的那份協定遞給大甯這邊的文官,大甯這邊的文官則将自己手裡的協定遞給對方。
兩個人分别以各自的國家的語言朗讀。
“按照協定,雙方比試設三十二場。”
大甯這邊的文官看了沈冷一眼後繼續讀道:“黑武提出條件為,甯軍敗一場則讓出之前搶奪黑武的疆土三十裡,而若黑武敗一場,則将當場賠款折合大甯銀錢十萬兩。”
黑武人準備這場比試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拿回被大甯侵占的疆域,從米拓河到格底城大概有千餘裡,如果大甯這邊三十二場都輸了的話,這千餘裡的疆域将退回給黑武。
而黑武這邊已經不可能再讓出國土,所以拟定以一場十萬兩白銀作為條件,輸一場十萬兩,三十二場都輸了的話那相當于如今的黑武把國庫都要搬空了,畢竟現在的黑武真的沒有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