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根本不是沈冷,而是沈冷的長衫。
長衫上沾了不少粉末,一刀砍在上面粉末又被震了起來,青樹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再次向後疾掠。
可是就在這時候沈冷出現在他側面,繞過粉末的沈冷是滑過來的,冰層很平滑,他雙手扶着冰面人半蹲着在冰面上看到了青樹的反應。
青樹一刀砍在衣服上,衣服上是粉末被震起來,青樹下意識的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雖然那圍巾已經把他的鼻子和嘴堵得很嚴實。
沈冷看到了這反應,所以嘴角揚起來。
黑線刀出鞘在地上戳了一下,猶如滑雪杆一樣将沈冷送了出去。
青樹看到側面黑影過來,幾乎沒有一點遲疑朝着沈冷那邊又劈出去一刀,沈冷在冰面上滑過來,黑線刀改變發力的方向,身子從向前改為平仰,彎刀從他的臉前邊掃過去,可他的雙腳卻狠狠的踹在青樹身上。
砰地一聲,青樹的小腹被踹中,在那一瞬間他就向後飛了出去。
可是這一腳的力度如此之大居然沒有讓他受傷,落地的青樹迅速的翻身站了起來,以至于沈冷都有些奇怪,可也隻是奇怪了那麼片刻而已,因為沈冷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如果是一頭牛,這一腳也應該把内髒踹出來問題才對。
“果然準備很充分了。”
沈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歎了口氣:“先是用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的藥粉灑出來,應該是迷藥之類的吧?然後還在你的衣服裡邊藏了一層鐵闆。”
沈冷站直了身子,擡起腳又看了看鞋底,刀子戳着冰面支撐着,盡量把鞋底露出來能看清楚。
鞋底上有密密麻麻的一層小洞,看起來不大也不深,可刺穿鞋底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沈冷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家媳婦做鞋底做的有問題,說不定就真的被你暗算了。”
沈冷的靴子比别人的靴子鞋底厚至少三分之一還多,也是巧合了,換一雙靴子都不這樣。
茶爺給沈冷做這雙靴子之前的時候想着,原來她納鞋底的圖案太難看了,難道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她有覺得繡什麼鴛鴦之類的太俗,而且她也覺得沒什麼新意,于是繡了兩個字,左腳鞋底是福字,右腳鞋底是壽字,繡完了之後雖然說不上多好看,但也說不上多難看。
可是送給沈冷之後陳冉那個大嘴巴說了一句這東西穿着不吉利啊,就跟配壽衣的壽鞋似的,當時茶爺反應也不大,就是一腳把陳冉踹出去了。
可既然陳冉說不吉利,這雙靴子茶爺說什麼也不許沈冷穿了,沈冷才不,他說你給我做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哪有不吉利的,都是旺夫的。
他才舍不得丢掉茶爺給他做的東西,可茶爺隻覺得那字如果不吉利就不能要,于是沈冷讓茶爺有多做了兩層鞋底蓋住了,沈冷穿上這雙靴子還高了一些。
茶爺還說,我給你做了雙鞋子,你怎麼還偷偷增高了。
就是這雙增高鞋,擋住了沈冷要受的傷。
青樹的衣服裡邊确實藏了一層帶有弧度的鐵闆,鐵闆外邊還有一層釘子尖似的東西,這些釘子上也抹了藥。
他為了應對和沈冷這一戰,幾乎把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
沈冷搖頭歎氣。
“你之前有句話說的對,戰場上的生死是正常的,世子在戰場上被你所殺,不是被你偷襲不是被你暗殺,打不過你就是打不過你,我說那是仇你說那不是仇,也好,不和你争,反正都是要殺你的。”
“可是現在你他媽的把我鞋弄壞了,這是仇,現在得殺你兩次才行。”
那是茶爺做的鞋,再醜也是茶爺做的。
青樹低頭看着自己小腹外的衣服被刺穿了很多小洞,釘子尖還有一些露在外邊,可是還沒有得意起來就看到沈冷居然沒事。
“你居然在意的是一雙鞋?”
青樹不可思議的看着沈冷:“一雙鞋就頂得上我一條命?!那雙鞋還他媽的那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