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野快步走到桌子那邊看了看,桌子上是吃剩下的飯菜,還有半個饅頭,顯然姚朝宗還沒有吃完飯就死了,而且連話都沒有說出來,不然的話外邊的廷尉不可能沒有察覺,他應該是吃到一半的時候覺得難受,想喊人又喊不出來,所以朝着門口走要去叫外邊的廷尉,走到一半人就倒地不起死了。
“派人把方白鹿和方白鏡都找回來。”
“是!”
韓喚枝在椅子上坐下來:“讓仵作過來。”
不多時,仵作急匆匆的到了,韓喚枝指了指飯菜:“去看看有沒有毒。”
仵作檢查了飯菜,然後又蹲在屍體旁邊仔細檢查,翻看了眼皮,身上的傷勢,他起身看向韓喚枝:“不是中毒死的,身上沒有中毒迹象。”
就在這時候方白鏡和方白鹿兩個人趕回來,韓喚枝沉默片刻後吩咐道:“方白鏡,召集廷尉府今天在府裡的所有人到院子裡集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你親自盯着。”
“是!”
方白鏡立刻俯身一拜。
韓喚枝有看向方白鹿:“你就在這守着這具屍體,仵作你再仔細檢查一遍,想想看,是什麼藥能看不出來卻讓人緻死。”
韓喚枝長長吐出一口氣:“聶野,帶上姚久兒,跟我進宮。”
聶野嗯了一聲,轉身出去帶人。
韓喚枝沉默片刻後說道:“暫停廷尉府所有事,我沒有回來之前就在院子裡等着我,我從不希望在自己人中懷疑誰,我也始終都在說廷尉府的人都坦坦蕩蕩,在今夜之前,陛下問我,我也會這麼說,可是今夜之後,我已經再無資格說這句話,廷尉府......有了恥辱。”
韓喚枝搖頭,邁步出門。
誰都知道姚朝宗死的不對勁,誰都知道姚久兒的口供有問題,如果不是有人提前給姚久兒送信,他說不出這樣的話,如果不是有人在飯菜裡動了手腳,姚朝宗不會死,這個人隻能是廷尉府的人。
韓喚枝的馬車穿過夜幕,在半路上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陣的馬蹄聲,他的車停下來,大隊的禁軍騎兵也在他對面停下來,為首的一個禁軍将軍催馬過來,在馬背上抱拳:“見過韓大人。”
韓喚枝問:“于将軍,出了什麼事?”
禁軍将軍于江南回答道:“奉旨......圍廷尉府。”
韓喚枝的臉色猛的一變。
于江南道:“陛下震怒,下旨禁軍封鎖廷尉府,韓大人,得罪了。”
韓喚枝長長吐出一口氣,點頭:“沒事,你去吧,我這就進宮求見陛下。”
“陛下已經在等你了。”
于江南再次抱拳:“皇命在身,還請韓大人海涵。”
說完一擺手:“走!”
禁軍精騎呼嘯而出。
未央宮。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那的大内侍衛:“姚久兒都說了些什麼,你前前後後想仔細些,一句都不要疏漏。”
那大内侍衛擡起頭說道:“回陛下,姚久兒說,姚朝宗聽聞水師大将軍沈冷缺少軍費,所以私底下派人送給沈冷銀票數十萬兩,還有一套铠甲,并且還對沈冷說過,在工部水部司衙門庫房裡藏着百萬兩銀子,所以沈冷才會一下子就找到了銀子所在。”
“他還說,姚朝宗打算把他的兒子和侄子送到沈冷軍中,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姚家的年輕人,沈冷最初是答應了,但是拿到銀子之後又反悔,還帶兵闖進工部抓人。”
皇帝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姚朝宗為什麼不說?”
大内侍衛回答:“姚久兒說,沈冷威脅姚朝宗,如果他亂說話就把整個姚家都給掀翻了,不說話隻辦他一家,說話就滿門抄斬,還說沈冷說了,姚家這筆錢來路不明,搞不好都是黑錢,所以這筆銀子不如用來做軍費去和桑國人開戰,用來購買護具保護他的水師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