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口的血迹擦了,吩咐人引走後邊的追兵。”
白澤吩咐了一聲,堅持不住倒在地上。
一個學徒立刻把袖口挽起來,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下,然後跳出鋪子朝着遠處狂奔,一路跑一路灑血。
棺材鋪的老闆把白澤抱起來進了裡屋,取出來藥箱,有兩支弩箭卡在肉裡,他用鉗子拽着把弩箭揪出來,弩箭出來的那一瞬間血也跟着往外冒,原本已經昏過去的白澤疼的叫了一聲又醒過來。
“怎麼回事?”
棺材鋪子的老闆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問。
“沈冷來了。”
白澤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帶着軍隊。”
棺材鋪子的老闆怔了一下,回頭吩咐:“再去幾個人!”
另外幾個學徒同時把袖口拉起來,用匕首劃破,然後沖出鋪子,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他們的輕功都還不錯,在房頂上縱掠,在小巷子裡狂奔。
“盡快派人通知将軍,沈冷可能察覺到什麼了,讓将軍做好準備。”
白澤喘息着說道:“窮奇......窮奇死了。”
棺材鋪的老闆臉色再次變了變,正在給白澤包紮的手也停在半空,他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将軍說過,我們早晚都會面對生死,以前做事都是我們殺人,現在窮奇和那麼多手下兄弟都死了......也是早就想到過的事,我會安排人盡快把人補齊不被沈冷察覺,你現在這躺着。”
“你有沒有說出什麼?”
棺材鋪的老闆問。
白澤沉默片刻,眼神裡都是悔意:“我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同存會的人,所以沈冷有察覺了。”
棺材鋪的老闆手微微一顫,片刻後從藥箱裡取出來一個藥瓶,把藥粉倒出來敷在白澤的傷口上:“你不該多嘴,這曆來都是你的毛病。”
白澤臉色都是悔恨:“我也沒想到會是沈冷,他太強了。”
老闆點了點頭,起身,把之前的藥瓶碰掉了,藥粉灑了一地。
他低頭看了看那些藥粉,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現在去補救,希望來得及。”
說完之後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住:“我們當初都是發過誓的,用我們的命保護将軍。”
“我知道。”
白澤躺在那看着屋頂:“為什麼他會那麼強?為什麼他的兵也會那麼強?”
距離棺材鋪子大概隻有十幾丈外的一棵樹上,樹葉掩蓋之下,一個嘴裡叼着樹葉的男人蹲在那盯着棺材鋪子,他好像就是這棵樹的一部分,完全融合進去,沒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他。
他看到棺材鋪子的老闆出門走遠,嘴角微微一揚。
他背後,有長短雙刀。
棺材鋪子的後邊屋頂上坐着一個白衣漢子,他看着那些學徒一個一個的飛奔而走,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表情,他将抖了抖衣服上的塵,衣服動的時候,月光下能看到裡邊挂滿了飛刀。
棺材鋪子的另外一側,牆頭上也蹲着一個白衣漢子,他背後背着一把劍。
棺材鋪子的老闆走到半路上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猛的回頭,可此時已經完全天黑,他看不到什麼,這裡又不是長安,大街上沒有街燈。
可是他總感覺自己被盯着了。
沉默片刻之後,他從懷裡取出來一個信号煙花朝着天空打上去,片刻之後天空上就炸開一團絢麗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