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藍回頭看了看道:“果然還是人多看起來好一些。”
赫連冬暖道:“你這樣不經常出長安的人,怎麼出來一趟好像有些興奮似的。”
衛藍瞥他:“說的好像你經常出長安似的。”
赫連冬暖哈哈大笑。
一個大内侍衛統領,一個禁軍将軍,兩個人沒事都不能随便離開長安城。
“把縣丞勞崖帶上來吧。”
赫連冬暖吩咐了一聲,禁軍士兵押着五花大綁的勞崖進來,兩名士兵同時擡腳在勞崖的左右腿彎上踹了一下,勞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是我問還是你自己說?”
衛藍看着勞崖問了一句。
勞崖跪在那說道:“卑職不知道犯了什麼錯,也不知道為何被如此對待,縣衙接到報案說有歹徒在大運河上打劫商客,縣令大人調派捕頭杜恩帶齊縣衙所有捕快去捉拿歹徒,結果所有捕快皆被歹徒偷襲,隻有一人跑回來報信,于是縣令大人讓我調集廂兵前去處置,這都是正常舉措。”
他看了看衛藍:“卑職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衛藍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他招了招手:“把杜恩帶進來。”
不多時,縣衙捕頭杜恩也被帶進了大堂。
杜恩跪下之後就把頭低下去,額頭都快頂着地面了,衛藍走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問你一個問題,望你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剛才我就想問你了。”
“是是是,大人盡管問,卑職必然如實回答。”
“你名字是你父親取的?”
衛藍問。
杜恩一怔:“啊?”
衛藍道:“你這個名字不好,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你叫杜恩的時候,他說的比較快,說你叫噸,我還楞了一下,說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名字,我問他噸是你的姓還是名字,他說連名帶姓就叫噸,我又問,是喝水的那個噸噸噸的噸嗎?他懵了。”
赫連冬暖咳嗽了幾聲,心說你個大内侍衛統領能不能莊重一點。
“這個......”
杜恩回答道:“名字确實是家父取的,那個,他應該也沒有想到這麼多,他說取一個恩字,是讓我不要忘記恩義,還說人這一生最應謹記的便是别人對自己的好......”
他話還沒說完,衛藍就歎了口氣:“你爹給你取的名字不錯,寓意也不錯,而且你應該也确實是這樣做的。”
他蹲下來,近距離的看着杜恩那張臉,兩雙眼睛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杜恩立刻把頭低下去不敢與衛藍對視。
“說到恩義。”
衛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起身,一邊走動一邊說道:“其實我也理解你,這個世界上對你有恩義的人還能有誰,自然是縣令尹至尹大人,還有這位縣丞勞大人。”
這話一說完,杜恩的肩膀就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我雖然剛到這,但也稍稍做了些調查。”
衛藍繼續說道:“你原本是縣城裡的屠戶,最初勞大人家裡的管事總是在你的攤位上買肉,你從沒有收過錢,相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管事一些好處,這個管事拿了你的小錢倒也會辦事,時不時在縣丞勞大人那提你幾句,說你做屠戶之前是個習武之人,武藝也還不錯,人又忠厚老實。”
衛藍腳步一停,看着杜恩繼續說道:“然後勞大人就讓管事若有若無的跟你提了提,如果你願意拿出來一些好處的話,他就安排你進縣衙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