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薛華衣道:“憑什麼因為我而讓啟陽縣推遲關城門的時間?就因為我是道丞?沒有按時到是我們這邊的事,因為推遲,啟陽縣那邊的官員就要在城門口多等一個時辰!”
闫拓志道:“可是大人,你确實太累了。”
“做官要有做官的規矩,不是官越大威越大,而是官越大越要有表率,今日我讓縣衙的人在城門口多等一個時辰,明日縣衙的人就敢讓下邊村鎮的人多等一個時辰,上行下效,風氣就是這麼壞的,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大人,是我疏忽,确實是想讓大人多休息一會兒,從前幾日出湖州到現在,幾天幾夜,大人加起來也沒睡多大一會兒。”
“做官就是幹這個的,又要做官又要舒坦,哪有那麼多好事。”
薛華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了正衣領,然後伸手把梁冠拿過來戴在頭頂。
“換馬!”
他拉開車門吩咐了一聲停車,下了車之後招手讓護衛過來,要過來一匹戰馬:“車隊繼續趕路,進不了城就在城外找地方休息,明日一早再進。”
闫拓志也下了車,同樣要過來一匹戰馬:“不許驚擾百姓!”
薛華衣催馬向前,幾十名護衛跟着他呼嘯而出。
半個時辰後,啟陽縣城門口,薛華衣縱馬而至,到了城門口停下來,城門口的人顯然已經等了許久,有的坐在一邊聊天,有的靠在牆上休息,從門口往城裡看可以看到大街兩側都是或蹲或坐的百姓,顯然都是縣衙安排在這等着夾道歡迎他的。
縣衙的那些人因為得到消息說道丞大人要遲到一會兒已經到城門樓裡歇着了,城門口的人見他們是騎馬過來的而不是車隊,所以誰也沒認為這風塵仆仆的就是道丞大人。
道丞大人啊,從二品那麼大的官,怎麼會騎馬趕路?
看到那些城門裡大街兩側的百姓薛華衣的眉角就擡了擡,眼神裡有兇光一閃,他這一停下來,闫拓志就知道啟陽縣的縣衙官員們要倒黴了。
“進城!”
薛華衣吩咐了一聲,催馬向前。
“站住站住。”
門口幾個當值的人連忙過來攔了一下:“你們先等等,一會兒道丞大人就要進城,你們先到一邊去,道丞大人進了之後你們再進。”
薛華衣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伸手指了指那個說話的捕快:“掌他的嘴!”
幾名護衛跳下戰馬,上去按住那捕快,其中一個護衛揚起手噼噼啪啪的就抽了十幾下。
“這位就是道丞薛大人!”
聽到這句話捕快吓了一跳,城門外又沒有燈火,天色已經晚了,誰能看出來這個人是道丞大人。
“因為我來了,就得讓百姓們進城的等等,就得等着我進城之後他們才能進?”
薛華衣指了指那捕快:“扒了他的官服!”
“呼!”
這些護衛都是薛華衣的親兵,薛華衣是軍人出身,身邊的親兵個個骁勇兇悍,上去就把那捕快的官服扒了,按着肩膀押在那,那捕快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讓你們縣令到縣衙見我!”
薛華衣催馬進城,馬蹄子在青石闆上踩出來的聲音打碎了安靜。
“我是薛華衣!”
薛華衣在戰馬上抱拳:“各位鄉親,感謝你們在這等着我,情義心領,諸位都請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