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方的水匪也笑起來,聲音顯得那麼刺耳。
大甯戰兵這邊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什麼,全都跟在張永身後,沉默着,壓抑着到了崖壁那邊,張永後背貼着崖壁往前橫着走,步兵盾擋在自己身前。
所有士兵也都學着他的樣子往前移動,從對面看過來看不到士兵們,隻能看到一排步兵盾。
“不好!”
水匪首領郭亭的臉色變了變,擡起手往前指了指:“别他媽的笑了,放箭!”
那些水匪連忙把弓箭舉起來,一片羽箭呼的一聲潑灑過來,密密麻麻的羽箭打在步兵盾上,聲音連成一片,沒多久,士兵們的盾牌上就插着不少白羽。
士兵們盡量壓低身子往前移動,用步兵盾擋住自己全身,山崖上的人看不到他們,有些慌,不停的把石頭推下來,可是石頭不可能砸到緊貼着崖壁的大甯戰兵。
雖然移動速度不快,但對方好像沒有什麼法子了。
最前邊的張永看了看距離,還有大概十幾丈左右就是那些人扼守的山路轉角,他從背後将挂着的鐵标槍摘下來,迅速的往前沖了幾步然後蹲在那,持盾擋在身前,他一加速,後邊跟着的士兵也開始加速,很快蹲成一排。
“标!”
張永喊了一聲,猛的站起來将手裡的鐵标槍擲了出去,士兵們幾乎同時起身,一片鐵标槍投射向前方的水匪,而水匪自然也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所以在他們起身的那一刻,羽箭也朝着戰兵這邊激射過來。
擲出鐵标槍後下蹲慢了的士兵被羽箭射中,倒下去好幾個。
可是水匪那邊倒下去的更多,鐵标槍勢大力沉,一排擲過去,他們就倒下來一排。
那個喊着你們回去也得填進坑裡的水匪剛把羽箭射出去,迎面而來的鐵标槍正中他的胸口,鐵标槍透體而出,他低頭看着胸口上那根沉重的标槍,眼睛裡都是不可思議。
撲通一聲,他跪倒在那,依然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被擊中,那一刻腦子裡一片空白。
嗖!
第二排鐵标槍又擲了過來,他看到一根黑色的标槍朝着自己飛過來,想動,可是好像有什麼力量控制着他,他隻是那麼直愣愣的看着卻沒能動的了。
他看着那标槍迅速的在眼前不斷的放大,正對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裡,當那槍尖都變得那麼巨大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結局。
噗的一聲,鐵标槍從他的眼窩裡鑽了進去,後邊的頭骨瞬間崩開一個洞,血糊糊的槍尖從後腦鑽出來,頭骨翻開,骨頭上黏着毛發,摻着血的腦漿順着槍尖流了下來。
鐵标槍貫穿頭骨的力度之下,他的身子向後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因為鐵标槍的重量導緻腦袋往一邊歪過去,标槍倒在地上,他側着頭的樣子,像是盯着那杆标槍。
兩排鐵标槍之後,堵在名為二道梁拐角處的水匪就再也沒法猖狂了,地上躺着二三十個人,有的直接被鐵标槍戳死,有的躺在地上哀嚎着。
一個水匪的小腹被鐵标槍穿透,他躺在那兩隻手不停的過去想拔又不敢,疼的來回扭動,可是越扭動越疼。
“救我啊!”
他朝着自己同伴喊。
“壓回去,把他們壓回去!”
就在他身邊的郭亭聲音嘶啞的吼着,哪裡有心情理會受傷的人。
“标!”
校尉張永又喊了一聲,第三排鐵标槍飛向水匪,在無數人的瞳孔中逐漸變大。
“壓上去!”
張永猛的站起來,剛剛還挂在腰畔的連弩已經在手裡了,他一隻手持盾擋住半邊身子,右手端着連弩不停的點射,以他為箭頭,士兵們形成一個錐形陣開始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