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步上前,孟長安跟了上去。
謝九轉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大開山的這些水匪也真是走運,兩位大将軍親自過來。”
陳冉從他身邊經過,笑了笑說道:“所以他們應該很滿足才對,這是值得吹牛逼的事了。”
大甯新一代的諸位大将軍中,連百姓們都覺得公認最能打的一個是沈冷一個是孟長安,沈冷沒輸過,孟長安也沒輸過,現在他們倆都來了,雖然是趕巧了的事,可想想确實還有些小激動。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進剿這個規模的水匪,何必用的到大将軍出馬,還是兩位。
沈冷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城牆上會放下來的羽箭,順着高坡徑直走到距離城牆連一箭之地都沒有的地方,舉起千裡眼往上邊看着。
山城上的水匪一時之間也沒有輕易放箭,上來的隻有幾個人,他們也摸不清楚這幾個人上來能頂什麼用。
水匪首領郭亭也在舉着千裡眼看沈冷他們,那兩個看起來年紀都不是很大的男人氣度不凡,之前帶隊猛攻的戰兵将軍還跟在那倆人身後,由此可見對方的身份更為不凡,最主要的是,那兩個人快到近前的時候還沒讓别人跟着。
“那兩個人是誰?”
一個水匪看着沈冷和孟長安,有點不爽。
“他們倆就這麼走過來了,不怕死的?”
郭亭道:“應該是大人物,想仔細看看我們的防禦。”
說完之後他把千裡眼放在一邊,取了硬弓在手,瞄準沈冷:“不管他是誰,這麼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就讓他們知道自大的代價是什麼。”
這句話一說完,弓弦松開,鐵羽箭嗖的一聲激射而出,那箭仿若一道流光,筆直的從城牆上飛了出來,一箭射出之後郭亭已經預見到了那人被自己射死的模樣,這個距離,以他的箭術,以他的鐵羽箭之重鋒,沒有人避得開。
事實上,沈冷确實好像渾然不覺一樣,依然舉着千裡眼看着,而且看的就是那個射箭的人。
“是個六,也許是個七,不過不能再多了。”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箭瞬息而至,帶着破空之聲到了沈冷面前。
啪。
站在沈冷身邊的孟長安伸手過來扒拉了一下,那支箭就被扒拉到一邊去了。
看起來那支箭都顯得那麼無助,轉了幾個圈掉在地上,一支箭落地有些風蕭蕭兮好無助的悲涼感覺。
城牆上的郭亭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把嘴都張大了,他說什麼都不相信自己射出去的那支能擊穿戰兵盾牌的鐵羽箭被那個人随随便便扒拉掉了,一點都不尊重他的箭。
那支箭被孟長安扒拉掉了,他的下巴也快掉了。
郭亭自言自語了一句:“這不可能。”
他立刻抓了兩支鐵羽箭在手,迅速的朝着沈冷放出去一箭,第一箭剛剛離開弓弦,第二支箭已經搭上去再次拉滿,随着嗡的一聲,第二支箭也飛了出去。
連環兩箭,幾乎首尾相連。
沈冷舉着千裡眼還在看着山城的防禦,一邊看一邊說道:“城牆上沒有重型防禦武器,一架床子弩都沒有,他們的箭數量應該也有限,所以攻破山城不會太難。”
說話的時候,第一支箭飛到他面前,孟長安伸手在他面前抓了一下,一把攥住,然後用攥着的箭掃了一下,把第二支箭掃掉。
他一邊出手一邊說道:“以步兵盾組成盾陣靠近城牆,隊伍雖然展開不了多少,可是水匪能展開的防禦兵力也是一樣的,我們能用多大力,他們也隻能用多大力,況且他們沒有我們力大。”
兩個人一邊交談一邊繼續看着地形,那兩支箭好像沒有任何意義。
郭亭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起來,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弓,再看看外邊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