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會變的。”
沈冷想到了那段曆史,忽然間發出這樣一句感慨。
“什麼意思?”
孟長安問。
“楚國末年的時候,人心如野獸,都在争雄,所以不說什麼正邪,連對錯都不管,太祖皇帝率軍抵抗黑武,那些所謂的義軍就大舉進攻太祖皇帝的背後......”
沈冷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那時候這樣的事多如牛毛,人心是壞的,大甯立國數百年後,人心變了。”
他轉頭看向一隊一隊被押出來的水匪俘虜,搖了搖頭:“所以誰想破壞了這來之不易的人心,都該死。”
兩千多顆人頭落地。
不談判,也不赦免,甚至不會把俘虜帶回去。
隻剩下大概二三十個水匪的首領被押着帶到沈冷面前,其中就包括那個叫郭亭的人,他肩膀上被砍了一刀,傷口還裂着,能看到血肉中的白骨。
“宇文小策在哪兒?”
沈冷問。
“如果你找到宇文小策的話。”
郭亭自知必死,所以反而沒有了什麼恐懼,他看着沈冷的眼睛說道:“麻煩你幫我也砍他一刀,往他的嘴上砍,那張嘴真的能騙人啊......”
他擡起頭:“我們都是棄子。”
七日後。
重安郡郡治,沈冷和林落雨等人走進重安郡天機票号分号庫房,糧食就是在這被換走的,林落雨已經又追查了七天,可還是沒有那些失蹤之人的任何消息。
“陳三陽可能還活着。”
林落雨道:“我一開始以為他被人收買了,後來有覺得他是已經遇害,現在看來又回到了我最初的判斷,他就算沒有和宇文小策在一起,也早就已經逃遠了。”
“留下的人會繼續查找他們的消息,咱們得先回長安了。”
沈冷往四周看了看:“票号不能倒下,盡快安排人把分号重建起來。”
林落雨嗯了一聲。
門外,陳冉手裡拿着一個信封快步走過來:“京畿道送過來的軍報,是甲子營澹台将軍讓人以千裡加急送過來的。”
沈冷伸手把軍報接過來,火漆還封着,他用匕首把火漆挑開,取出裡邊的信紙,内容很短,可是沈冷看完之後臉色大變。
“怎麼會這樣?”
林落雨看向他:“出了什麼事?”
沈冷道:“之前孟長安抓到那些人招供出來,一部分私兵在大開山,一部分在燕山,我讓人調兵攻打大開山,給澹台草野送去加急書信,讓他趁着燕山的人還沒有防備,立刻率軍進剿。”
林落雨:“沒找到人?”
“我覺得不可思的恰恰就是......找到人了。”
沈冷把那封信遞給林落雨:“連以為不可能找到的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