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喚枝搖了搖頭:“他懷疑你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在意。”
“嗯?”
方拾遺沒懂。
韓喚枝道:“你認為的那種懷疑其實不是懷疑,你應該想不到,沈冷最初看到你的時候是覺得這個小子可以啊,是個人才,而他對于自己認為是個人才的人,就會變得在意起來。”
方拾遺皺眉:“韓大人的意思是,最初沈冷确實是想提拔我?”
“沈冷是一個看到人才比看到金銀财寶還眼紅的人,他這個人很貪,貪财,更貪才,他認為你是塊寶,他就一定會把你從土裡挖出來,可是挖你出來的這個過程叫什麼你知道嗎?”
韓喚枝看着他問。
方拾遺想了想,回答:“了解。”
“嗯。”
韓喚枝點了點頭:“沈冷是一個可以對朋友推心置腹的人,是一個一旦認定某個人是人才就會不遺餘力把這個人推起來的人,更是一個認定了誰可以做兄弟就會做一輩子兄弟的人,你說是他懷疑也好,你說是他在了解你也好,不一樣的詞兒罷了,本質是一樣的。”
方拾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笑起來:“六邊形瘋子。”
“六邊形瘋子?”
韓喚枝被這個詞引起了好奇,他看着方拾遺的眼睛:“所以呢?”
“我......能不能見陛下?”
方拾遺站起來,很鄭重認真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見陛下?”
韓喚枝圍着方拾遺緩步走了幾圈,一邊走一邊說道:“沒有原因終究不好安排,你沒有立下什麼大功不足以見到陛下,你沒有什麼絕對重要的事也不足以見到陛下。”
“身份麼?”
方拾遺道:“如果我以黑武青衙副指揮使的身份求見大甯皇帝陛下,陛下會見我嗎?”
“你果然是來承認身份的。”
韓喚枝輕輕歎了口氣:“沈冷說如果你是黑武密諜,你也是一個很不典型的黑武密諜,而我卻很難理解,你身為大甯之内所有黑武密諜的首領,青衙副指揮使,原渤海王的兒子,為什麼你要來長安承認身份?”
方拾遺笑了笑:“因為我也是個瘋子,可能也夠得上六邊形。”
韓喚枝笑着搖頭。
“我想問你,求見陛下要說什麼,你自己也說了,你是一個六邊形瘋子,萬一你做出什麼對陛下不利的事,我豈不是罪責難逃?”
“韓大人不該沒有這樣的魄力。”
“我是臣子。”
韓喚枝道:“你應該明白。”
“明白,如果我将整個大甯之内所有黑武密諜的名單交給陛下呢?”
方拾遺問。
韓喚枝轉身:“等着吧,我去請旨。”
兩個時辰之後,肆茅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