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千辦大人做個擔架。”
有人喊了一聲,然後衆人動手劈砍樹枝給聶野做了一副擔架,貼貼兒扶着聶野準備躺在擔架上,聶野面露難色:“不能躺.....”
貼貼兒問:“怎麼了?”
聶野道:“你去一邊兒先歇會,換個人扶着我行不行?”
貼貼兒道:“怎麼,我連扶着你的資格都沒有?”
聶野道:“我受傷了,得處理一下。”
貼貼兒:“我不能處理?”
聶野歎了口氣,轉身,撅了撅屁股:“來吧。”
屁股上好幾根弩箭還在那插着呢。
貼貼兒轉身:“我去找地方先歇會,處理好了告訴我一下......”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咧了咧嘴:“好慘。”
山路上,幾名廷尉擡着聶野往前走,火把照亮了山峽,沒有人說話,默然前行的隊伍像是一條在山中蜿蜒經過的黑龍。
兩天後,他們走出了燕山,在附近的縣城找人給聶野看了看傷勢,雖然傷口很多,但好在沒有傷及内髒,廷尉府的紅傷藥可以說是大甯最好的,沈家醫館配制,效果自不必說。
縣城裡醫館的人醫術尋常無奇,而且應付紅傷其實沒有多少經驗,他的藥還不如廷尉府的好,所以他隻是給清理了傷口重新包紮之後隊伍就再次出發。
又三天後,官道上。
一隊騎兵迎面而來,看到廷尉府的隊伍之後那隊騎兵停了下來,為首的居然是陳冉,身邊還跟着一個聶野不認識的陌生人。
陳冉下馬問了問情況,得知聶野受了傷他直接就鑽進馬車裡,兩個人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一上車就看到聶野被包的好像個粽子似的,然後陳冉鼻子就酸了......
“兄弟......”
他嗓音發顫的叫了一聲,可是聶野并沒有什麼反應,見聶野還閉着眼睛陳冉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他往前爬了兩步,在聶野身邊攥着聶野的一隻手:“兄弟?”
聶野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陳冉眼睛紅紅的看向坐在另外一邊的貼貼兒:“他怎麼樣?”
貼貼兒有些為難的說道:“他不讓我告訴你。”
陳冉眼淚都流下來了,他沙啞着嗓子問道:“他是受了傷之後跟你們說的這些嗎?他是害怕我們知道了會傷心......我的傻兄弟啊。”
貼貼兒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是,是剛跟我說的,他剛才趴車窗上看着你來着,然後跟我說要配合他,不讓我告訴你他的傷其實沒什麼大事了,最重的傷還是在屁股上。”
聶野噗嗤一聲笑了,睜開眼睛:“哥......我就是逗你玩玩。”
陳冉擡起手:“告訴我,他哪邊屁股傷的最重。”
貼貼兒指了指:“這邊,就這邊。”
陳冉的手沒有打下去,而是側頭看向貼貼兒:“你為什麼知道他哪邊屁股傷的重?你看過他屁股了?”
聶野:“沒有,她沒有!”
貼貼兒歎道:“我想看來着,他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