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轉身朝着路邊一座木樓沖了過去。
“放箭!”
随着一聲令下,四周的戰兵們立刻将扣動了連弩的機括,數百支弩箭密密麻麻的朝着宇文小策打了過來,可是他居然沒有任何避讓動作,依然大步向前沖,羽箭打在他身上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可沒有一支箭能射進他體内。
“是不是沒有想到?”
宇文小策一躍而起,高高掠過了幾層士兵的陣列。
“安國公,跟你學的。”
士兵們随着宇文小策的移動而改變弩箭射擊的方向,可是一輪連弩打空,宇文小策居然沒有被攔下來,他身上多處血迹,可箭就是打不進去,所以傷的也不會很重。
沈冷聽到宇文小策喊了一聲是跟他學的,忍不住微微搖頭。
“壞人還愛學習,多可怕。”
他伸手接過來一支鐵标槍,然後猛的擲了出去,鐵标槍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而至,隻一個恍惚,鐵标槍就到了宇文小策背後,宇文小策人在半空之中已經沒辦法再強行轉身,隻能硬生生承受這一擊。
當的一聲,鐵标槍重重的戳在宇文小策的背後,可是卻傳來這格外清脆的一聲。
火星四濺中,宇文小策的向前疾掠的身形被這一擊砸的速度更快,掠過人群後他雙手抓住對面木樓的欄杆一翻而入,落地之後身子踉跄了一下,嘴裡溢出來一口血。
他這次做了很穩妥的準備,全身上下都有很細密的鍊子甲,這種密度的甲胄對于棍棒鐵錘之類的重型武器沒有多少防禦力,可是對于刀劍羽箭之類的防禦能力極強。
除了全身鍊子甲之外,他上半身還套着一件鐵坎肩,鐵闆很厚,更變态的是,他在心髒位置那一片,前後還都加了好幾塊護心鏡。
事實上,如果沒有護心鏡的話他已經死了,沈冷的鐵标槍灌注了如此兇猛霸道的力度,這一槍直接将鐵坎肩戳出來一個洞。
即便如此,鐵坎肩被擊穿,護心鏡被戳的窪陷進去一個坑,後背上的劇痛讓宇文小策幾乎站不穩。
他反手将背上挂着的鐵标槍摘下來,朝着沈冷那邊狠狠的擲了出去。
“還給你!”
啪!
鐵标槍在沈冷面前戛然而止,沈冷的右手擡起來穩穩攥住,那隻手根本不像是手,而像是鐵鉗一樣。
不少廷尉府的高手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過去,這次如果再讓宇文小策逃走的話就顯得這麼多人無能。
宇文小策翻進木樓之後就加速往前沖,沈冷從大黑馬上一躍而起追了過去。
柳木之來到薛華衣身邊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大人,會不會太冒險了。”
薛華衣搖頭:“他沒時間說話。”
兵行險招。
木樓另外一側,宇文小策直接撞破了窗戶逃了出去,他在半空之中在腰上拽了一下,刷地一聲又抽出來一柄軟劍,在沖出木樓的瞬間轉身,軟劍抖出來一片劍花,幾支追過來的弩箭被他掃落。
從三層木樓上掠了下去,後便是一片院子,宇文小策落地之後疾沖幾步,雙加一發力,人直接掠上了前邊的屋頂,在屋頂上不斷的縱掠,雖然受了傷,可是速度絲毫也沒有減弱。
在他身後,廷尉府的高手們緊追不舍,一個一個的黑色人影忽高忽低,速度也奇快。
連續掠過了幾排房子,宇文小策落在一條大街上,從逃離木樓到這條大街,前後也不過幾十息。
他剛一落地就看到了大街上停着一輛黑色馬車,那馬車的車廂不像是木制的,漆黑如墨。
在看到那輛馬車的瞬間,宇文小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