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懷疑,隻是有些想法。”
沈冷道:“宇文小策派人要挾他我可以理解,要想繼續利用京畿道那些還沒有被挖出來的東西,宇文小策就必須有個新的靠山,可是他知道将軍你是陛下的人,是當初留王府裡出來的家臣,所以他不敢來接觸你,而是派人在半路上接觸薛華衣,這一點還在情理之中。”
岑征點了點頭:“所以呢?你在想什麼?”
沈冷搖了搖頭:“有些亂,沒有頭緒,所以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隻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不服氣......被人當着我的面殺了宇文小策,然後飄身而去,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線索,我覺得有些憋屈啊。”
“你确實沒受過什麼憋屈。”
岑征道:“從參軍開始就沒受過什麼憋屈。”
沈冷撇嘴:“我剛跟着你那會兒,你還少讓我憋屈了?”
岑征哈哈大笑:“看,你還是記仇。”
沈冷:“當然得記仇,不然怎麼理直氣壯的吃你的住你的,臨走還得拿你的。”
岑征:“我這沒有什麼可拿的,京畿道的驢肉火燒還行,你回長安之前我送你一車?帶亮片的驢肉火燒。”
沈冷笑了笑,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道:“我沖出城牆之後,大人可注意到了薛華衣在什麼地方?”
“我趕到的時候,薛華衣是從人群裡出來跑到我面前的,他當時也沖到了城門口,還沒有來得及出去看到我了,所以回來想我說明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他是走路還是騎馬?”
沈冷問。
“走路。”
岑征道:“當時城門口堵了很多人,許多要進出城門的百姓都被攔截在那,騎馬更出不去,所有人都下了馬,他也不例外。”
岑征道:“你還是懷疑他?”
沈冷:“沒道理啊......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道丞大人府邸。
薛華衣在和岑征沈冷他們一起吃過了晚飯之後就回到了自己住處,他進了門之後擺了擺手,随從随即都退了下去,回到書房,薛華衣把身上的官服脫下來遞給貼身侍女甄兒,小姑娘看起來十六七歲,很标志,模樣清秀,眼睛很大,臉上還有些嬰兒肥。
湖見道的人都知道,薛華衣身邊的貼身侍女是他收養的孤兒,那年求立的海盜沖進了一個漁村,屠殺了不少百姓,甄兒的父母都死了,當時她才四五歲,剛剛升任縣丞的薛華衣帶着廂兵過去的時候,海盜已經跑了,他便收養了甄兒。
除了甄兒之外,他身邊的書童昭兒也是和甄兒一樣的身世,都是無依無靠,所以被薛華衣收養。
薛華衣至今沒有娶妻生子,這兩個小孩子說是貼身的下人,可是卻和他的孩子一樣親近。
甄兒把薛華衣的官服接在手裡,不放心的翻過來看了看,确定衣服上沒有破損這才松了口氣,官服裡邊居然是純黑色,而且這件官服做工很精緻。
“我說沒受傷你還不放心?”
薛華衣笑了笑:“這件官服燒了吧。”
甄兒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這就去。”
“我去吧。”
昭兒過來把衣服接過來:“煙熏火燎的,再迷了你的眼睛。”
甄兒嘿嘿笑了笑,臉色微紅。
薛華衣看着這兩個小孩子笑着搖頭:“回頭等你們再大一些,我就給你們主婚,你們兩個彼此照應着,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