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看向孟長安:“人會在焦慮中自我否定。”
孟長安點了點頭:“大概想明白了。”
陳冉在桅杆上高呼:“他們的船速不是很快,不過應該是所有戰船都上來了。”
沈冷嗯了一聲:“分兵吧。”
王根棟肅立:“遵命!”
這個大甯東海水師的先鋒将軍此時卻變成了後隊,帶着二百餘艘戰船護衛在運兵船隊的兩翼。
“桑人分兵了!”
陳冉又喊了一聲。
以龍龜戰船為先鋒的大隊人馬朝着沈冷的旗艦這邊追過來,又有數百條快船繞向一側,顯然他們的目标是截斷甯軍的退路,這些船都是輕型快船,而運兵船就顯得又大又慢。
桑國水師的戰術顯而易見,實際上在大海中征戰,雙方的動作都會變得顯而易見,不似在陸地上戰法那麼複雜多變。
“吹角,讓右側的船過來。”
負責保護運兵船的王根棟立刻下令,桅杆上的旗手和傳令兵同時動了起來,揮舞令旗吹響号角。
右側的護衛艦隊開始從大型運兵船前後的空隙裡轉移到左側,已經做好了應對敵船進攻的準備。
桑國水師中,神木大船上,騰晖三餘舉着千裡眼觀察着甯軍的動向,他見甯軍的護衛戰船已經全都調到一側來準備迎接他的輕型快船沖擊,立刻回身吩咐了一聲:“讓龍龜船隊不要減速,繼續往前沖。”
号角聲嗚嗚的響起來,桑國水師将軍多麻呂回頭看了看神木大船,桅杆上的旗手不停的揮舞着令旗。
“大桑帝國的士兵們!”多麻呂大聲說道:“這将是一場記載在史冊上的戰鬥,大桑帝國的勇士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衛了我們的祖國,也必将會踏上甯國的土地。”
他将戰刀往前一指:“沖過去!”
将近三十艘龍龜戰船以箭頭形的陣列朝着甯軍艦隊這邊沖過來。
“傳令護衛船,不要離開龍龜戰船兩側!”
多麻呂再次吩咐了一聲。
一百五十艘中型戰船組成的護衛船隊一直都在龍龜戰船兩側跟着,他們不能到龍龜戰船的前邊去,不然的話一旦開戰就會被自己的龍龜戰船撞成碎片。
為了防備甯軍再次用無數小船圍攻龍龜戰船的打法,所有的中型戰船上配備了更多的弓箭手,隻要甯軍的小船靠近,立刻就會被他們的弓箭手交叉覆蓋。
甯軍神威旗艦上,沈冷看到了龍龜戰船的陣型之後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發力向前的時候,一艘龍龜戰船忽然方向變了,好像一個人走着走着沒有注意到路上有一塊石頭突然被絆了一下,一頭朝着側面轉過去。
龍龜戰船一轉向,側面的一艘送給護衛船就遭了秧,相對于龍龜戰船的體型來說,這艘護衛船确實有點小,龍龜毫無征兆的往一側撞過來,直接把這艘護衛船撞的往一側翻出去。
護衛船上的弓箭手全都站在甲闆上嚴陣以待,這一撞誰能想到,他們在驚慌失措中想要躲開都沒地方躲,船身被撞的翻起來又扣過去,一艘船就這麼大翻身,不少人來不及跳海被扣在船下邊。
“怎麼回事!”
負責指揮的多麻呂臉色立刻就變了:“那艘船怎麼回事!”
他剛說完,他左側的一艘龍龜戰船也突然發了瘋一樣往一側偏移出去,一頭撞在旁邊的護衛船上,和剛才發生的一幕如出一轍,那艘護衛船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就被撞碎小半截船身成了碎片,剩下的大半截船身很快就立了起來,船上的人拼了命的想抓住身邊能抓住的任何東西,可是船身沒多久就變得垂直起來,人們紛紛落水。
“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