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說的好像你刀兵大營修建圍牆了似的。”
兩個人對視一笑。
都挺賤的。
第二天。
禾木久一剛剛吃過早飯,手下人急匆匆的來彙報,說是甯軍有動向,昨日甯軍登陸之後沒有乘勝進攻櫻城應該是想休整,這才不到一天就準備進攻了?
禾木久一連忙趕到城牆上往下看,甯軍大營裡确實有兵馬調動,可是卻并不是要攻城,他舉着千裡眼仔細看,等看清楚之後那種屈辱感就從心裡升了起來。
甯軍的兵力調動,居然是兩軍在蹴鞠比賽。
看得出來,一邊的隊伍是甯國的東疆刀兵,他們身穿的是純黑色的戰服,另外一邊的則是大甯東海水師,他們身穿的是深藍色的戰服,單獨看的話可能對深藍和黑區分不明顯,不過站在一起看着對比還是一目了然。
在他們大軍壓境之下,居然沒有想着立刻進攻,而是組織了一場東疆刀兵和東海水師的蹴鞠比賽。
這确實是真的沒把桑人放在眼裡。
兩邊的隊伍都在呼喊着為各自的同袍加油助威,喊聲很大,所以一開始城牆上的桑軍士兵吓了一跳,還以為甯軍就要進攻了呢。
這些桑國士兵趴在城牆上往下看着,也是一臉的懵,甯軍這是來遊玩的?那倆大将軍就是帶團的,史上最大規模旅遊團?照這麼說的話桑人就是不太合格的地陪......
城外的甯軍士兵們聲音越來越大,聽起來是真的開心真的放松,可越是這樣,城牆上桑軍士兵的心裡越是不舒服。
看了好一會兒,甯軍的蹴鞠比完了,應該是東疆刀兵那邊取得了勝利,因為那邊的歡呼聲猛然就大了起來,本以為這是結束,然而沒多久第二場又開始了。
城牆上的禾木久一氣的拂袖而去,看都不想看了。
第三天,還是一大早,禾木久一就被親兵叫醒,說是城外的甯軍大營又有動靜了,這次應該不是要蹴鞠,禾木久一連忙起來趕到城牆上,然後發現......甯軍一大早要幹的居然是海邊燒烤大趴。
不是幾十人幾百人幾千人,而是兩個大營的甯軍十萬人以上要搞海鮮燒烤大趴,所以甯軍從一大早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忙忙碌碌的在海邊搭建起來無數個燒烤架,拼湊了無數張桌子。
遠處,能看到無數的蜈蚣快船在海上悠閑的垂釣,還有撒網的。
如果說昨天的蹴鞠比賽讓禾木久一感覺到了甯軍的羞辱,那麼今天的全軍燒烤讓禾木久一覺得自己臉上被甯軍啐了一口吐沫。
對方已經擺明了态度,雖然依然有超過二十萬的桑軍在旁邊看着,但是人家根本不在意,而且也根本不急着攻打櫻城。
早晨在準備,晚上在狂歡。
到了天黑,禾木久一一直都沒有離開城牆,他始終都站在城牆上看着,他想看看那些甯軍是不是真的如此輕視他,還是誘敵之計。
敵人不想攻城,所以想讓他去偷襲,然後設伏。
可是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他明白過來,甯軍應該就是單純的看不起他們,以為甯軍居然在大規模的飲酒。
有小船從遠處海上大船裡一船一船的往岸邊運酒,那些甯軍士兵把酒都擺在海邊沙灘上,他們甚至脫掉了皮甲,很多人光着膀子走來走去。
天黑之後,海灘上點起來無數的篝火,那些可惡的甯軍士兵圍着篝火又唱又跳。
隐隐約約的傳來一陣嘹亮的歌聲......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桑人害怕啦......
禾木久一仔仔細細的看着,因為他的判斷将影響戰局,所以他不能貿然行事。
對方的火堆點的太多了,雖然距離遠,看到的火堆邊上的人都是一個一個的黑影,但是禾木久一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人搬着美酒過去,然後舉杯暢飲。
啪的一聲。
禾木久一的手重重的拍在城垛上,臉色氣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