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你為我擋命煞,現在我想為你擋出來一個天下。
然而沈冷卻從沒有這樣的想法,孟長安再想也沒有意義,他自己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他隻是為沈冷想,哪怕沈冷隻有那麼一絲絲念頭,他也可以一往無前,管他什麼洪水滔天。
他和絕大部分人本就不一樣。
“以後你也不要想了。”
沈冷又追加了一句。
孟長安撇嘴道:“你都不想,我想個屁。”
他舉起酒壺:“喝酒。”
沈冷笑着舉起酒壺和他碰了一下,兩個人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的把酒壺裡的酒全都喝了,動作幾乎一模一樣的擡起手擦了擦嘴角,然後又同時傻笑起來。
這落日看起來也挺美的。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啊......”
沈冷從牆垛上跳下來,雙手扶着城牆看最後一抹落日。
“我知道。”
孟長安也跳下來,拍了拍沈冷的肩膀:“有些時候可能是我自私,我以為你應該得到的,也許不是你自己想得到的,可是你這傻小子還是應該多為自己想想。”
沈冷笑起來:“知道了媽。”
孟長安也笑:“乖兒子。”
沈冷:“滾......”
兩個人轉身往回走,勾肩搭背的樣子是小時候不曾見過的,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的一抹落日餘晖中,看着那兩個人的背影,像是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勾肩搭背的往前走着,有說有笑。
京都城。
德牧川戰敗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京都,得到消息的高井原直接氣的吐了血,急火攻心之下摔倒在地,這一下整個桑國朝堂都亂了。
桑國的禦醫診治之後确定高井原沒多大事,隻是被氣壞了,這才松了口氣。
可是人這種動物啊,是大自然中不多見的能直接氣死的物種之一。
“北邊呢?北邊有沒有軍情送回來?”
高井原虛弱的問了一句。
身邊親近的手下搖了搖頭:“狼青義将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過陛下親自交代過,讓他穩守不戰,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高井原點了點頭:“春野河是天塹,好在還有春野河在,隻要狼青義死死守住南岸,北邊的甯軍不過十萬人上下,不是大威脅。”
手下人道:“可是陛下,如果兵力都布置在北線的話,甯軍很快就會從南邊進攻京畿道,陛下要早做準備了。”
“京都城裡還有軍隊,京畿道還能招募人手。”
高井原道:“隻要北邊不破,京都不被兩面合圍的話,還有翻盤的機會。”
他的話剛說完,外邊一個軍部的大臣急匆匆跑進來,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
“陛下......北邊,北邊來了急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