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他也後悔,但說出口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甯雲初打完了弟弟,她深吸幾口氣後,便站了起來,對戰奕辰說道:“奕辰,我們走吧。”
她不想再解釋。
弟弟要怎麼想她就怎麼想吧。
姐弟的立場不一樣,媽是同一個媽,爸卻不是一個爸,而且母親對她那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弄死她的,弟弟一直被愛包圍着,在愛的環境中長大。
體會不到她的處境。
戰奕辰站起來,幫她拿起盲人拐杖遞到她的手裡,然後扶着她就走。
甯天磊跟着站起來,看着姐姐轉身就走的背影,他張了張嘴,小聲地叫着:“大姐。”
甯雲初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聽見了不想理睬,她并沒有停下來,連回頭都沒有。
頓了頓,在甯雲初就要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甯天磊拉開了椅子,快步地追趕着姐姐,并大聲地叫喊着:“大姐。”
這一次,甯雲初停了下來。
但她依舊沒有轉身。
咖啡廳裡的人都看向了姐弟倆。
“你缺什麼東西就去買,提前訂好機票,出發的那一天,姐安排司機過來接你,若是你願意,就搬回家裡住,不管什麼時候,那都是你的家。”
甯雲初說完後,再次擡腳走。
“大姐,對不起。”
甯天磊大聲地道歉。
他剛剛不該那樣諷刺大姐。
是,從他有記憶以來,大姐對他都是淡淡的,有時候可以說是冷漠,總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但是在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關心之下,大姐是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待的,對他的疼愛藏在那淡冷的表情之下。
他卻因為聽了太多姐姐的壞話,當面質疑姐姐,諷刺姐姐,被大姐打了一巴掌,甯天磊覺得自己是活該。
姐夫問他,難道大姐做的事都是錯的嗎?
甯天磊不敢也不能說大姐錯了。
父母和二姐做的事情都是犯法的,沒有大姐告他們,他們也逃不掉法律的懲罰。
況且母親和二姐都是因為針對戰家大少奶奶,才進去的,隻有他爸是因為姐姐提交了他父母當初害死二叔的證據,才進去的。
他心疼他爸。
但他爸現在還活着,等待着一審的到來。
大姐也會心疼她爸的,她爸早已魂歸地府,死在他父母的陰毒之下,聽說二叔死的時候,大姐才兩歲大。
兩歲大的孩子,還什麼都不懂,就失去了父愛,母親随即改嫁,改嫁後還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想起父母和二姐平時是怎麼對待大姐的,甯天磊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大姐沒有指責他都是給他面子了,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大姐?
“大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