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攥着木牌咽了咽血沫,那群火螢似乎看準了他好欺負,震着翅膀就嗡嗡地朝着他飛了過來。
“……”衛風暗罵了一聲,也顧不上衣衫被樹枝劃破,爬起來拔腿就跑。
藍翅火螢群在他身後緊追不舍,甚至有幾隻已經緊緊吸附在了他的肩膀和後頸上,鋒利細密的牙齒深深地刺入了血肉之中,但是衛風沒空去管,他的兩隻手正在儲物袋裡瘋狂地扒拉着能用的法器,最後抓出了把高階火符,他往裡面費勁巴拉注入了稀薄的靈力點燃,猛地往後一擲。
轟——
漫天大火席卷過流螢群,蟲群詭異地停頓了片刻,衛風還沒來得及露出喜色,原本拇指大小的火螢瞬間膨脹成了拳頭大小,以比之前幾倍快的速度沖他而來,衛風一回頭就對上了無數血盆大口。
他臉色一白,用上了生平最快的力氣往前蹿
跑。
追蹤而來的尋綠看着被一群低階異獸追得去了半條命的少年,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指尖的花蕊。
藍翅火螢本就喜火,結果這個蠢貨還用火攻,蠢笨到如此也是難得一見。
尋綠不緊不慢綴在螢群後面,很快就看到藍翅火螢聚集停留在一處灌木叢啃噬屍體,縱身飛了過去準備帶衛風的屍體回去複命。
但是剛到灌木叢上方她便覺得不對勁,仔細一看發現那群火螢竟被數不清的透明絲線纏住了尾巴,他們啃噬的正是纏住了尾巴的絲線。
“不好!”尋綠臉色一變轉身便想走,誰知透明的絲網自四面八方擋住了她的去路将她牢牢束縛在中央,身處其中竟連法術也全部失效。
“罪過罪過,竟吓到姐姐了。”紅衣少年雙腿勾住樹幹倒挂下來,笑眯眯地朝着她揮了揮手,“不過看在你這麼想跟我結為道侶的份上,你同我說誰派你來的,我饒你一命可好?”
尋綠扯了扯嘴角,“區區煉氣也敢算計我——”
不等她說完,衛風從儲物袋裡拿出了整整一大桶屍油傾盆倒下,将她澆了個透心涼,尋綠何時受過如此侮辱,自腳下生出了龐大的根系紮進了土壤,可偏偏那絲線詭異得很,就算尋綠紮根在土地裡竟然也無法掙脫,她怒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保命的東西。”衛風笑着将火符扔了進去,被傾倒的油瞬間燃燒起來,那些藍翅火螢再次漲大數倍,如同撲火的飛蛾拼命地朝着尋綠張開了密齒。
“衛風!”尋綠瞳孔驟然變成了青綠色,漫天的黃色花蕊從絲線空隙中朝着衛風襲來。
衛風将背上的長劍一甩,磕磕絆絆地念出了飛行咒,跳上劍的時候險些被花蕊刺到後心口,但好在他還是快了一步。
“……明心淨氣,流轉大、不對,運轉大、大什麼來着?”衛風背到一半忘了加速口訣,原本被他甩在身後的花蕊已經扒到了他的後背。
衛風一咬牙,猛地吞了把增加靈力的丹藥,腳下的飛劍猛地沖了出去,背後的皮肉生生被柔軟的花蕊撕開,鑽心的疼痛讓他在風中哀嚎了一聲。
“什麼聲音?”江顧腳步微頓。
烏拓邁着小短腿仰起腦袋,“好像是狗叫。”
江顧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嫌棄,垂下眼睛看着戒指上金色紋路的流向,“神鸢鲛鱗在東南方向。”
“主人,有了神鸢鲛鱗就能解開您脖子上的封印嗎?”烏拓問。
“不知道。”江顧道:“但江家下了懸賞令,他們要的東西肯定是好的。”
“……”烏拓擡起爪子抹了把臉,“如果找到神鸢鲛鱗但是對封印沒用,我們能交給江家嗎?”
江顧面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留着給你當磨牙棒。”
烏拓頓時嫌棄到炸毛,“這玩意兒一聽就很腥,黏黏糊糊的我才不要,嘔~”
“神鸢鲛是修煉至人形的鸢鳥與大乘期的鲛人結合後誕下的混血,修真界萬年才出了一個,據說神鸢鲛的護心鱗可解百毒可拓識海。”江顧負手往前,“你若吃下就可以進階,皮毛也不至于這般紮手。”
“我不紮手!”烏拓一聽急了眼,蹦跶到江顧的小腿努力地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膝蓋後又掉了下去,氣呼呼道:“我的毛是最最柔軟不過的!”
江顧充耳不聞往前走,很快就拉開了大段距離,烏拓趕忙追上去,“主人!主人!不信你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