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拓眼神逐漸驚恐,“主人,不能再流了!”
“你瘋了嗎!?”衛風想往後退斬斷那血流,然而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地固定在了原處。
直到江顧徹底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半跪到了地上,那兩股心頭血才徹底斷開。
烏拓渾身的毛都在抖。
江顧給他們輸送了如此多的心頭血,幾乎等同于将自己的修為一分為二給了他們,而隻給自己留下了極其稀薄的靈力,若是此時有修士追來,不用費多少力氣就能殺了他。
“主人……”烏拓想湊過去蹭他的手背,卻被江顧不着痕迹地躲開。
而衛風此時已經有些驚疑不定。
他想不明白江顧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明明之前那麼冷酷絕情。
江顧脖子上疤痕變得前所未有的淺淡,他冷漠地擡起眼睛,對上了衛風複雜的目光。
而在他身後,十六面旗子牢牢占據了十六個方位,被疊加了匿息結界的陣法憑借着微不可察的靈力,以鲛人灣遺址為中心,飛快地朝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許多不明所以的修士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已經被納入了陣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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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鸢鲛鱗在江家那小子手上,這小子不好對付……”
“是個邪門的人物,心狠手辣比魔修有過之無不及,反正咱們也搶不到,不如離遠點……”
幾名普通的修士一邊說着話一邊朝着鲛人灣的反方向禦劍而去。
然而像他們這樣自動退出的修士隻是少數,更多的是摩拳擦掌往鲛人灣方向追逐而卻的修士。
“單打獨鬥殺不了他,我就不信聯手還搶不過來!”
“神鸢鲛鱗是不是在鲛人灣還不确定,我反倒覺得那個散播消息的修士有問題……”
“管他呢,去了好處肯定少不了……”
有這樣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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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鳳元看着面前列隊整齊的陽華宗弟子,冷聲道:“你們全部去秘境出口處等着,一旦秘境大門開啟,立刻離開,不得有誤!”
那些弟子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亓鳳元積威甚重,沒人敢質疑他的決策。
“可是衛風——”玄之衍剛開口就被
亓鳳元一個眼神制止。
“如果還想活命,就跟緊你們大師兄。”亓鳳元沒好氣地打斷了他。
修為最高的弟子領命,帶着人朝着出口的方向飛去。
亓鳳元目送他們離開,轉身化作了一道流光徑直沖向了鲛人灣遺址。
而綴在隊伍最末尾的玄之衍在給衛風發傳音符好幾次都無應答之後,糾結半晌,還是悄悄地落在了後面,趁着沒人注意自己朝着衛風身上定位符指使的方向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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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灣中。
死氣沉沉滿身怨氣的鲛人們緩慢地放下了曲在身前的右臂,眼前的龍绡悄然滑落溶解在水中,黯淡的鱗片重新變得光亮健康,僵硬麻木的表情如同活過來一樣變得靈動富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