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赤·裸裸的嘲諷了,周修遠和亓鳳元同樣都是化神後期,但前者不過才三十餘歲,後者已經将近六百歲,其中天賦差異便可見一斑。
亓鳳元隻冷冷看了他一眼,便開始專注搜尋江顧的存在。
周修遠也不甘落後,帶領着幾個脾氣暴躁的修士開始邊殺鲛人邊搜尋江顧的四靈根洩露的靈力。
一群人分作了兩撥,像是較勁一般,分成了兩個背道而馳的方向,很快整個鲛人灣便染上了血色,鲛人們開始四散而逃。
衛風甩着銀藍色的魚尾巴跟着跑的時候還有些懵圈,但還是乖乖按照江顧指的方向拼命地遊了過去。
不乖不行,因為他現在身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從被迫接受了江顧大半心頭血之後,他就仿佛變成了一個被對方操控的傀儡,先前升起的那點子感動全他娘的灰飛煙滅了。
這個狗|日的老變态!
“是駁雜的靈力!!好濃郁,看來亓長老說得沒錯,他已經身受重傷沒辦法掩蓋自己的氣息了!”
“殺了他!”
“殺光這群鲛人!!他就在裡面。”
衛風扭頭看向身後,鲛人幾乎泾渭分明地成了兩撥,一波在拼命地抱頭逃竄,而另一波已經殺紅了眼,從他們用的人族武器來看,根本不是幻境中原本的鲛人。
而是來搶神鸢鲛鱗的修士!
‘遊到地方,你就能活下來。’
江顧冷淡的聲音依舊盤旋在他耳邊。
衛風咬緊了後槽牙,現在這個情況不管他落在那老變态手裡還是這群修士手裡,恐怕都沒有好下場,他必須想想辦法。
這時耳後的傳音符忽然亮了一下,這說明玄之衍在試圖聯系他,可惜現在身體不受自己操控,衛風根本沒辦法回話,隻能加速擺動着魚尾拼命往前。
而另一邊,烏拓也在拼命地逃竄,身後是一群披着鲛人皮目光灼灼的修士。
“找到了!他在這裡!!”
“快,别讓他跑了,神鸢鲛鱗肯定在他身上!”
烏拓剛愈合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但是多虧了主人的靈力,讓它還有力氣逃跑。
‘我不養廢物。’江顧冷淡地對它下達了指令,‘如果你想活着,就向我證明自己的價值。’
烏拓穩下了心神,主人已經給了它機會,現在自己幾乎擁有主人一半的修為,肯定能完成任務。
亓鳳元看着面前逃竄的鲛人微微皺眉。
“亓長老,怎麼了?”有個修為極低的修士上來問他。
這人修為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估計是誰家塞進來走過場的小少爺,他連瞥都沒瞥對方一眼,對另一個問了同樣話的元嬰期修士道:“不知道,但我總隐約覺得哪裡不對。”
“先殺了他再說。”那元嬰期修士道:“隻是我們不能被他牽着鼻子追。”
亓鳳元點了點頭,“堵住他的去路,不要跟着他跑!”
旁邊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修士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手指。
在這些修士看不見的地方,十六面旗子以一種眼花缭亂的方式互換了位置。
他看着朝着既定方向追去的亓鳳元等人,也不緊不慢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