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江顧突然從半路殺出來直接收了衛風當徒弟,”阮克己哼笑了一聲,“這事情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師父,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就眼睜睜地看着衛風拜師嗎?”牧思有些不甘心道。
“拜師已成定局,那些人也不蠢,讓江顧察覺到他們的意圖隻會讓事情更棘手。”阮克己道:“将我們安插到連雲峰的人撤回來,然後你再去找幾個新入門的小弟子安排到白玉峰。”
“白玉峰?”牧思不解,“隻有内門弟子才能去白玉峰上課。”
“所以需要你去安排。”阮克己敲了敲桌子,“亓鳳元那個老東西一死,可就沒人護他那麼周全了,我們也不能讓這孩子隻有玄之衍一個朋友啊。”
牧思瞬間明白過來。
“行了,去吧,我明天還要去會會這位江長老。”
翌日。
透春峰道場上,玄之衍看着神采奕奕笑容滿面的衛風,使勁揉了揉眼睛。
“幹嘛,不認識我了?”衛風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
玄之衍掐住他的腮幫子往兩邊拽了拽,“祖宗,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你才被人奪舍了!”衛風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指了指自己身後一溜拍開的數十個大箱子,“怎麼樣,這些拜師夠排場嗎?”
“何止是夠排場,都趕上下聘了。”玄之衍眼角微抽,環顧四周之後将衛風拽到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低聲道:“你怎麼回事?昨天不還死活不肯拜師嗎?怎麼今天又搞這出?”
“我昨晚碰見了我師父了,不過說來話長,等以後我再跟你解釋。”衛風神神秘秘道:“總之是我想多了,我師父他隻是稍微嚴厲了些,對我還是極好的,我不該對他妄加揣測。”
玄之衍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千真萬确。”衛風快要壓不住往上翹的嘴角,“昨天師父不僅救了我,還拉了我的手,親自将我送到了連雲峰山下,他還說是因為喜歡我才收我為徒,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
“……”玄之衍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你别高興昏了頭,清醒點。”
衛風臉色一肅,同樣壓低聲音道:“自然,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會好好觀察一段時間。”
玄之衍剛要放心地點頭,眼前的衛風忽然神色一喜,然後迫不及待地越過他跑到了剛下飛劍的江顧面前,開心道:“師父您來啦!”
玄之衍有些擔憂地看着他,一道溫潤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之衍。”
玄之衍忙轉過身去,規規矩矩地行禮,“師父。”
站在他對面的青年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但實際已經有兩百餘歲,他眉眼溫潤,聲音也很溫柔,“怎麼在這裡站着?你的師兄弟們在那邊。”
玄之衍習慣了亓鳳元的疾言厲色,對這種溫和的師父有些不知所措,隻疏離又恭敬道:“徒兒這便過去。”
青年目光溫和地看着他離開,旁邊有長老笑道:“沈長老心善,這半路師父可不好當啊。”
沈庾信無奈一笑,“孩子也不容易。”
玄之衍資質平平,修為也普通,并不像他幾個師兄弟一樣被各個長老搶着收入門下,這句“不好當”說得其實是他沒必要收玄之衍這種徒弟,但卻讓他不輕不重地推了回去。
那長老見狀也不再多言,反而将目光放到了遠處的江顧身上。
江顧看着面前數十個箱子,問衛風,“你的東西?”
衛風開心地點頭,“昨日拜師禮丢了,我重新給您準備的。”
江顧敏銳地察覺到了數道不善的目光,全都是落到衛風身上的,他勉為其難地提醒道:“為何不放在儲物袋中?”
“我的儲物袋……不夠大。”衛風乖巧道:“這已經縮小了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