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清平峰,她也沒法大半夜堵到人。
江顧道:“無妨,諸位長老都如此關照衛風,想必我離開他也能透春峰安心學習。”
解拂雪隐隐松了口氣,笑道:“江長老說得是。”
江顧微微颔首。
他本該昨日便出發,但探查到衛風突破在即,便多留了一日在雲池引導他突破,卻不想剛回清平峰便被解拂雪堵住了。
他心中不耐,卻沒表現出來,這些人打得什麼主意不言而喻,将衛風一起帶走是最穩妥的做法。
不過他不需要穩妥,衛風也不需要。
送走了解拂雪,江顧看了一眼玉佩中閃爍的通音符,進入了傳送陣。
“師父!”衛風激動萬分地跑進了洞府,卻隻看到了法陣消散後的點點光芒,他修為太低,分辨不出這種高階的傳送陣殘餘的靈力,臉上依舊帶着興奮的笑容,在洞府中找了一圈,“師父我突破了!煉氣五層!師父你在嗎?師父!”
山洞中寂靜一片,無人應答。
“師父……”衛風恹恹地坐在了江顧打坐的蒲團上,臉頰因為過于興奮隐隐泛紅,肩胛骨後的翅膀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落下了兩片巨大的陰影。
那雙一人多高的翅膀幾乎能将他完全包裹起來,銀藍色的羽毛在黑暗中流光溢彩,衛風無意識地扇了幾下翅膀,整個人直接懸空飛了起來。
他吓了一跳,轉頭看着自己突然變大的翅膀,小腹處傳來了難以言喻的燥熱,翅膀根部燙得吓人,他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卻并不管用。
想讓師父……摸一摸。
跟那個暴雨夜一樣,最好再捏捏他的翅膀根。
這裡還殘留着師父身上的氣息,還要告訴師父突破的好消息……衛風有些焦急地在山洞中轉了兩圈。
傳送陣中,江顧一把捂住了發燙的脖子,整個人猝不及防被股陌生又滾燙的氣息包裹,那股氣息焦急又迫切地蹭過他身上的每一處,親昵又委屈地想往他衣服裡鑽。
什麼玩意兒?
江顧蹙眉,伸手攏住了這股氣息,毫不留情地碾碎。
山洞中蜷縮在翅膀中的衛風低低地嗚咽了一聲,那雙酷似鳥類的豎瞳在黑暗中焦急地搜尋轉動,終于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江顧再次被那股氣息包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隐約探查出這應該是屬于某種靈獸,有些像締結主仆契約時的懇求,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
不過他的靈獸已經夠多了,而且這氣息也不夠強大。
他再次将這股氣息碾碎,踏出了傳送陣,卻不想這隻畜生像是被拒絕之後發了怒,氣勢洶洶地鑽進了他的前襟和衣袖中,毫無阻隔地黏在了他身上,江顧頓時冷了臉,準
備順着這股氣息直接吞了對方的元神。
“江七!你又幹了什麼畜生事!?”一道震驚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江顧冷眼看着他,“你想死?”
對方誇張地捏住了鼻子,指着他道:“有靈獸在跟你求偶!娘的還是我最讨厭的禽類!你不會咬了它的翅膀吧!?”
“…………”江顧罕見地表情空白了一瞬。
山洞裡,找到人的衛風滿足地哼唧了兩聲,讨好地用氣息舔了舔對方的手指。
攤在桌上的破舊古籍被風吹得翻動,黏在一起書頁倏然分開,顯露出了隐藏起的後文。
‘鸢鳥涎液,劇毒,翅根血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