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甫一靠近,那股氣息便興高采烈地纏了上來,蹭着他脖頸處敷過翅根血的地方,蜷縮在巢中的衛風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翅膀,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師父——”
驚喜的聲音戛然而止。
衛風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混沌的腦子陡然清明了一瞬,畢竟半個時辰前對方在雲池中險些削掉他的翅膀。
他本能地想要逃跑,卻還是慢了一步。
江顧捏住他的翅膀将人拎了起來,似笑非笑道:“你膽子倒大,求偶求到我身上。”
衛風這才驚覺他身上的味道,正是方才讓他找了許久才纏上的人,原本潮紅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他方才還以為——
“你師父去了江家族會,一時半刻回不來了。”對方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以為來得是誰?”
衛風惡狠狠地瞪着他,細密的鋸齒狀牙齒泛着幽藍的毒光,對着他的胳膊就要咬,卻被江顧扣住了下颌,往嘴裡塞了兩顆丹藥。
那兩顆丹藥入口即化,衛風伸手就想從喉嚨裡摳出來,結果被江顧抓住了手腕。
“髒不髒?”江
顧皺眉,不知道他從哪裡養成的壞習慣。
衛風震驚地瞪着他,“我都要被你毒死了我還管髒不髒!?”
“……隻是抑制你發|情和鸢鳥氣息的丹藥。”江顧道。
“你才發——”衛風說到一半,臉色爆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之前那“求偶”的具體意思,又想起他用氣息纏了這個老變态半天,尴尬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但又忍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動了動還在發燙的翅膀尖。
“七日後離火丹成熟,你最好不要橫生枝節。”江顧道:“現在把你那惡心的氣息收回去。”
就算知道了他不是“江顧”,隻是短短幾句話的時間,這個混賬東西又肆無忌憚地将氣息纏在他身上。
“我…控制不住。”難堪和恐懼混雜在一起,衛風快要被逼瘋了,“你别離我這麼近!”
江顧惡劣地捏了捏他的翅膀根,“倘若來得是江顧,你也控制不住對着他發|情嗎?”
“不許你這樣說他!”衛風登時大怒。
在他心裡江顧是不容亵渎谪仙般的人物,是威嚴敬畏的長輩,半分半毫都不能同這些□□之事沾染上,這老變态如此說簡直就是對他師父最惡意的揣度!
“他明明看見你的翅膀卻不聞不問,你突破他也毫不關心,一走了之連句話都沒給你留下。”江顧毫不留情地诋毀自己,“說不定他回江家就是為了禀明你神鸢鲛的身份。”
“你胡說八道!”衛風被他捏得渾身發抖,咬牙恨恨地盯着他,身後的翅膀因為怒意倏然張開。
江顧被翅膀上濃烈的味道熏了一下,眼前一陣眩暈,脖頸上已經愈合的傷口變得灼熱黏膩,竟讓衛風真将他卷了進去。
“翅膀松開。”江顧皺着眉拽緊了他的脖子上的紅繩。
暴怒中的衛風并沒有察覺到他拽得是什麼,本能地死死将他抱進懷裡,貪婪又迫切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被勒得呼吸不暢卻依舊不肯服軟,“我要讓我師父殺了你……”
他的腿抵在江顧小腹間,察覺到異樣之後江顧瞬間黑了臉,也不管離火丹正是成熟的關鍵時刻了,一腳将人踹出了山洞。
轟!
樹幹被接連撞斷,衛風落地之後周圍炸起了一片塵土。
“小畜生。”江顧冷着臉一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隻要他稍微用力就能将衛風碾成一團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