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扯了扯嘴角,這次他被關的時間是從未有過的長,刑法也比之前他犯錯重上許多,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折磨死他。
看來他拜江顧為師确實讓他們坐不住了,趁着江顧不在折磨得他受不住将藏寶閣的東西全都拿出來,那才是遂了他們的願。
但衛風咬死了不松口,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真的全拿出來了,那他就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冥頑不靈!”外面的人厲喝一聲:“你若再不認罪,那便要搜魂了!”
衛風猛地擡起了頭,臉色慘白,“宗門有規矩嚴禁
搜魂!”
搜魂可以獲取修士全部的記憶,但被搜魂之後輕則癡傻,重則元神消散,而且血契是他爹衛暝州連結的,衛風記憶中連他爹的面都沒見過,更别說有解血契的方法了,這些長老也明白,因此他從未被搜過魂,但是現在他們卻——
衛風猛地反應過來,這群人眼看他親近江顧,又無法傷他性命,幹脆将他變成個傻子,江顧自然不會要一個傻了的徒弟,而一個傻子對他們來說更加好控制。
他瞬間感到不寒而栗。
“規矩也是人定的。”有長老的聲音陰森森地傳進他耳朵裡,“衛風,宗門上下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讓你肆意快活了這麼些年,你竟不知感恩,非要當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要怪你就怪你師父吧,要不是他,你現在還是連雲峰的衛小公子。”
衛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卻直接抵在了籠壁上,被上面的雷電劈得哀嚎了一聲,蜷縮着倒在了黑籠中。
一股陰毒的靈力毫無阻隔地沒入了他的眉心,死死纏繞住了他的元神,衛風頓時激烈的掙紮起來,喉嚨間發出了慘叫,然而那股靈力并未手下留情,徑直刺入了他的元神試圖攝取他的記憶。
沒過多久,衛風扒在籠邊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目光也逐漸變得渙散,但本能卻讓他死死咬着牙不肯放棄,他不想被搜魂!他不想死!更不想變成傻子!
一定有辦法……誰來救救他!
他渙散的眼瞳有一瞬變成了鸢鳥的豎瞳,沒多久又開始渙散,又變成鲛人的灰白長瞳,如此反複掙紮,終于讓他在茫茫山海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拼盡全力掙紮着纏了上去,絕望又懇求地呼喊着對方,拼盡全力想用氣息抓住他,最後卻隻能無力地碰了碰對方的下巴,便徹底失去了力氣。
兇狠強橫的靈力終于突破了他元神的阻隔,準備絞滅他的神智。
然而下一秒,一股更為強橫狠辣的靈力直接席卷而過,卷起那股靈力順着它的方向攻入了對方的丹田,不等他開始反抗,徑直侵吞了對方的元神,将三魂六魄擰爛成了碎片。
黑籠外,正在對衛風進行搜魂的長老面色驟變,驚恐地張大了嘴巴,發出了嗬嗬的求救聲,但不等旁邊的人反應過來,他就仰面躺倒徹底沒了氣息。
“神、神魂俱散!”有人率先反應過來,倉促地退後兩步護住了自己的元神,大聲道:“他的元神被人吞了!”
周邊七八位長老齊齊退後,眼花缭亂的拿出了法寶開始結印起陣,将自己的元神死死護住,警惕地盯着周圍。
“敢問閣下何人?為何忽然出手傷我宗内長老?”阮克己定下心神,大着膽子問出了聲。
戒律堂的高門轟然大開,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伴着濃烈的殺意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我還要問你們,為何要出手傷我徒弟?”江顧面帶寒霜,一一掃視過恐慌的人群,目光落在了一個不到半人高的漆黑箱籠上。
“江長老,你有所不知,衛風偷竊了藏寶閣數百件高階法器,我們隻是在例行詢問。”阮克己強行穩住心神道。
“陽華宗例行詢問就是搜魂?”江顧看了他一眼,“不如我也問問你們對我徒弟幹了什麼。”
衆人頓時沒了聲音,卻不約而同又給自己的元神加了層防護。
“江、江長老,”一位長老讪讪笑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回來給我徒弟收屍。”江顧手腕一翻,手中多了柄長劍,劈開了那狹窄矮小的黑籠,渾身是血蜷縮成一團的少年從裡面滾了出來,眼神渙散呼吸微弱,身上每一處都被雷咒劈得皮開肉綻。
幾日前渡劫都沒被劈成這樣。
江顧眼神冷沉,抄起了地上的衛風,目光掃過阮克己等人,扯起嘴角道:“諸位今日替我教徒,改日江某定一一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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