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巫隻是化神初期的修為,這一擊出來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抓住了旁邊的一個少年擋在了自己面前,房間内瞬間血肉橫飛,而他則趁此機會想要逃竄出房間,卻被江顧事先設置好的法陣牢牢困在了裡面。
不到百招,江老巫便被削斷了雙腿,他心中發恨,拿起拐杖擋在了身前,目光陰毒的看着面前的黑影,“江顧,你是江顧對不對?!”
對方的速度極快,他甚至來不及祭出法器,而且這人根本不用法寶和陣符,鬥法的方式極為簡單粗暴,手段狠辣至極,除了江顧根本沒有第二個人選。
江顧提着劍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江老巫徹底晃了神,“江顧,不,七公子,今日是我不對!我不該觊觎你的小徒弟!大家都是江家人,何必鬧得太難堪……你如今廢了我一雙腿,我也同你道歉認錯,你便放過我好不好?”
那道黑長的人影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聲音沙啞地笑了一聲。
“說了是你爺爺。”
“今日專門來收你這不肖子孫。”
月黑風高,蒼白的窗戶紙上濺了一蓬滾燙的血。
——
江顧甫一推門,便被滿屋異香撲了個滿懷。
他看着靠在床頭滿面潮紅衣衫不整的少年,有一瞬間以為走錯了門。
看見江顧回來,衛風險些要哭出來,氣息不穩道:“師父……你去哪裡了?”
這話問得實在怪異,江顧冷冷看了他一眼,反手關上了門,“你怎麼了?”
“我……我難受。”衛風抱着枕頭緊緊咬住牙根,前襟也被他撕扯開大半,露出了白皙單薄的胸膛,他努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我這幾日小腹一直發燙……應該是離火丹快要成熟了,師父,我……”
他腦子裡一片漿糊。
有股灼熱的靈力在他體内瘋狂地叫嚣着,讓他迫切地想用些什麼東西來平息,四肢百骸像是被岩漿煮沸着,連他呼出的氣息都變得滾燙,他的眼瞳不受控制地變成了豎瞳,又被江顧在他身上畫下的符咒生生壓了回去,又有一道鬼魅奇異的香味纏繞在他身上,仿佛在輕聲細語地蠱惑着他遵從自己的本能……三方勢力在他體内角逐,讓他幾欲崩潰。
江顧走到了他面前,雪白的袖子落下來,微涼的手指搭在了他的側頸上。
衛風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氣息,哪怕帶着股血腥味都掩蓋不住他師父身上清淡冷冽的味道,像是雪山上被泉水浸泡開的曜天蓮,讓他想連根拔起吞進肚子裡好平息這股灼熱。
他的手微微顫抖,鬼使神差地一把攥住了江顧的手腕,滾燙的掌心觸碰到了冰冷的肌膚,衛風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低頭靠近想聞得更多一些。
他的嘴唇剛要碰到江顧的手腕,就被那隻冰冷好看的手抓住了後頸,按到了柱子上。
“是我疏忽,你吸了江林的毒霧,這東西催|情。”江顧皺起眉,“離火丹成熟,你體内的鸢鳥血脈本就在求偶期,我本來用符咒給你壓制住,結果被情毒勾了起來,難受?”
衛風胡亂地掙紮了兩下,難受地快要哭出來,“師父,我的翅膀長不出來。”
他的肩胛骨已經癢到了極限。
江顧擡起另一隻手按到了他的肩胛骨處,果然摸到了一片凸起的茸毛,“癢?”
“嗯。”衛風難受又尴尬,理智也搖搖欲墜,帶着哭腔道:“師父,你别摸……你摸摸翅膀……”
江顧松開了手,将人翻了個過來,面無表情地擡手抵在了他的小腹,衛風在混沌中腦子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顧,下意識地要蜷起身子來,但又迫切地想讓人幫幫自己,最終還是本能戰勝了理智,大逆不道和欺師滅祖八個大字讓他清醒了一瞬,又湮滅在洶湧的欲|望裡。
“師父……”他咬緊了嘴唇,剛要去抓江顧的手,小腹上忽然傳來陣刺骨的涼意,方才折磨他的那些氣息倏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江顧飛速地畫下了兩道符,冷淡地擡眼看向他,“還難受嗎?”
難受褪去,理智逐漸回籠,衛風手足無措地望着他,先是漲紅了臉,然後又變得慘白,慢慢地搖了搖頭。
他方才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