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的黏液沾染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如同亵渎。
衛風看得眼神發燙,然而他卻被定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隻能暴躁地用目光舔舐着江顧暴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寸皮膚,兇惡又渴望地喘息,“你是……我的……”
他後面又說了幾個含糊不清的詞,江顧沒有聽清,他正凝神将體内那些惡心黏膩的鬼紋驅逐出去,借着衛風本體再次,他終于找到了之前鑽入丹田的那幾道鬼紋,原本燦金色的丹田上已經被染上了幾道灰黑的痕迹,想來之前丹田疼痛也是因為衛風在暗中操控。
江顧皺了皺眉,将它們徹底碾碎,而後将自己的元神丹田經脈徹底用靈力清洗了幾遍,才緩緩擡起頭來。
他對衛風露出了個極淡的微笑,“你倒有些本事。”
衛風不滿他将自己的東西排出身體,想重新去操控鬼紋,那禁制對他而言并不算費勁,眼看便要沖破,卻在沖破前的瞬間,被江顧扣住了脖子,猛地砸進了那冰窟穹頂之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赤雪劍緊随而至,毫不留情地削斷了他額前的羊角,衛風痛得嘶鳴一聲,猛地沖破了禁制,發狂般朝着江顧揮爪而去。
而被江顧削斷的羊角,竟又以極快的速度長了出來。
他速度極快,饒是江顧疾速後退,肩上也被他抓出了三道血痕,緊接着衛風便出現在了他身後,鬼紋伴随着暗香鋪天蓋地而來,江顧猝不及防吸入了一口,臉色微變。
是歡夢香的味道。
他閉息凝神,試圖将那股香毒逼出,但衛風招招斃命,鸢翅鲛
尾和鬼紋白目被他運用得爐火純青,幾乎一刻不停地試圖攻破他的無情道心。
江顧隻能暫時将這香擱在一旁,專心對付起衛風,衛風神鸢鲛的攻擊方式都是他手把手調|教出來的,劍招是他教的,連鬼面白目如何使用也是他親身示範,除了速度和威力變大,其他江顧都了如指掌。
他很快就找到了應對之法。
他以赤雪劍和勾陳簪起陣,将衛風牢牢困在了陣法之間,而後以離火繩牽引,結在了衛風頸間那根紅繩上,将他的元神牢牢捆縛,緊接着江顧封閉了所有的情緒,那些難纏的鬼紋瞬間失去了嗅覺,隻能蟄伏在江顧身邊茫然等待。
江顧制住他頗耗費了些時間,身上的衣袍都被他的涎液和利爪劃得破破爛爛,但他的神情依舊冷淡傲慢,他将那紅繩纏在滿是血的掌心,踏入了陣中,居高臨下地看着身體被牢牢釘在冰面的衛風。
這非人非鬼的東西已經遍體鱗傷,幾乎被扒了層皮,察覺到他的目光,衛風艱難地擡起頭來,尾巴重重撞擊着冰面,呲着獠牙沖江顧挑釁。
一道三尺長的冰錐毫不留情刺穿了他的尾鳍,将那鲛尾釘入了冰面。
衛風哀嚎一聲,見他靠近,不顧一切地開始
拼命掙紮。
江顧半跪在他面前,
一手扣住他的後頸,
一手一指并攏抵住了他的眉心,冷聲道:“敬告天地,諸神諸仙,三魂七魄,元神識丹,今有弟子衛風跪禀,此時不歸,更待何時!”
衛風掙紮得愈發激烈,片刻間鬼紋幾乎占據了他整個身體,白目幾欲裂開,又過片刻他又變成了原本清俊的少年模樣,在人與怪物之間來回切換,很快他頸間的紅繩隐隐有斷裂之勢,釘入體内的冰錐齊齊炸裂,力道之大幾乎讓江顧脫手。
江顧擰起眉,往其眉間注入了更多靈力,然而猝不及防衛風暴起,猛地将他撲倒在了身下,将味道濃郁的歡夢香一股腦全都渡進了江顧口鼻之中。
江顧被這香氣嗆了一下,手上的靈力卻并未停止輸送,他不得已召出了件天階法寶熔煉其中,厲聲喝道:“衛風!還不歸位!”
趴伏在他身上的少年霎時渾身一僵,臉上的鬼面白目倏然褪去,鲛尾鸢翅也全然不見,猛地喘了一口氣,驚魂未定地望着他。
江顧顧不得其他,飛快地在他身上結印,封住了他周身幾處大穴,直到最後一條鬼紋在他眼前消失,才終于停下了動作。
他冷冷掀起眼皮,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滾下去。”
衛風愣在了原地。
江顧此刻衣衫破爛地躺在他身下,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刺目暧昧的紅痕和斑駁的傷口,偏偏他又清冷倨傲地擡眼望着自己,周身的香氣濃烈得像能殺人,不可方物又高高在上,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