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那些低階弟子将他們送到攏雲城郊外便撂挑子不管了,邬和緻便做主遣散了這些幸存下來的弟子,當時曲豐羽從衛風身上偷來的靈寵袋裡裝着邬和緻沈庾信還有解拂雪,因為沈庾信還在曲豐羽手裡,玄之衍糾結再三,還是想把他現在這位師父給救出來,于是便跟在了曲豐羽和邬和緻身邊,誰知半道解拂雪忽然發瘋自爆丹元想跟他們同歸于盡,結果沈庾信和邬和緻都受了重創命不久矣。
當他和曲豐羽萬念俱灰之際,發現了解拂雪身上殘餘的半塊身份牌和密令殘卷,兩個人拼拼湊湊連猜帶蒙,才拼湊出來了幾個關鍵信息。
“解拂雪應該隻是望月大陸那個乾樓的低等使徒,在陽華宗守着什麼東西,中途肯定是出了意外才讓她一直沒聯系上望月。”曲豐羽低聲道:“既然那個什麼乾樓讓她傳令叫江家獻出松綏息救人,那肯定能救邬和緻跟沈庾信。”
“……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們交出松綏息?”玄之衍不解道:“反正我們有解拂雪的令牌。”
“你傻啊,連望月大陸那邊的人都寫了這麼厚的傳令書,解拂雪甯可自爆都不選擇完成任務,這玩意兒肯定不是個簡單就能交出來的東西。”曲豐羽眯了眯眼睛,“與其我們冒這麼大風險讓他們交出來,不如咱們自己想辦法偷。”
“但假傳消息讓江家和靈龍宗開戰……萬一望月那邊知道了,或者江家反應過來,咱們不就死定了?”玄之衍還是不放心。
“啧,瞻前顧後。”曲豐羽看了眼手腕上從解拂雪身上扒下來的望月特使印記,“現在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就是越亂越好,等望月那邊反應過來,說不定江家和靈龍宗都打開了,到時候更好下手。”
玄之衍心驚膽戰,面上卻還要強裝鎮定。
曲豐羽行事大膽又詭谲,僅憑着半塊令牌和一卷殘缺不全的密令就敢帶着他闖進江家,他甚至不敢想象萬一被發現,他們會死得多慘。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衛風。
衛風應該也在江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見……
與此同時,松綏幻境中央。
衛風被路邊彎折下來的竹葉
掃了下眼睛,
他擡手正要去揉,
結果一下撞到了江顧的後背。
江顧停在了一處假山的拐角處,而假山前是個寬敞的院子,院子中目測有上百名江家弟子,個個都嚴陣以待,而在他們對面則站着三男一女,那女子生得清麗美豔,抱着柄長劍倨傲地俯視着衆人,身上顯然穿得不是江家服飾,而旁邊那三名男子則都穿着江家的長老服,看那架勢對這名女子馬首是瞻。
“今日我就一個要求。”那女子懶洋洋道:“誰能将松綏喚出來,我便帶他去望月大陸。”
底下的衆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江顧和江向雲對視了一眼,江向雲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有聽過松綏樓有器靈這回事。
“怎麼回事?松綏樓還有器靈?”陸離雨摸了摸下巴,轉頭看向衛風。
衛風正扯着江顧的袖子擦眼睛,沒有接收到他的詢問,擦完眼睛還悄悄聞了聞。
“……”陸離雨舔了舔後槽牙,臉上忽然露出了個壞笑,擡腳就把衛風給踹了出去。
江顧眼疾手快将人拽了回來,但顯然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誰在哪裡!”那女子厲聲一喝。
院中上百弟子齊齊拔劍對準了江顧他們藏身的地方。
幻境之所以為幻境,便主在一個“幻”字上,這幻境是萬年前的映像,裡面的人早已不複存在,他們之所以對外來者有反應,不過是陣法中的設置,江顧和江向雲自小進過幻境無數,對此并不慌張,通常來說他們在幻境中會有自動補全的身份。
果不其然,待江顧等人出去,衆人的殺意便倏然消減。
“原來是大公子和七公子。”那女子道,目光卻落在了衛風身上,“七公子竟将你的
小道侶也帶來了?”
衛風一下子漲紅了臉,他剛要出聲反駁,就被江顧一把抓住了手掌,江顧順着她的話道:“帶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