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進去!”松綏又倏然散成了霧氣,融入了無數幻境碎片之中。
江
顧和江向雲隔着霧氣對視了一眼,
不約而同朝着陸離雨的方向逼近。
天羅地網被破壞,
靈力湧入,江顧再次召出了離火繩,發間的勾陳簪化作流光覆在了繩上,纏住了陸離雨的腳腕,陸離雨剛要用靈力斬斷,卻被一簇鬼紋包裹住了整條小腿。
“衛風!”江顧面色一變,踩着飛劍俯沖而下沖他伸出了手。
與此同時,衛風的鬼紋替他們争取到了難得的機會,石像和江向雲幾乎同時出手,石掌和玄陽戟猛地朝着陸離雨的方向拍了過去。
凜冽的風擦着衛風的臉而過,他那雙白瞳映出了江顧朝着自己飛來的身影,下意識地擡起胳膊去抓江顧伸來的那隻手。
時間仿佛變無限拉長,衛風甚至感覺到了江顧指尖擦過時的溫熱,聞到了他身上那那股淺淡的暗香,耳邊是江顧稍顯急促的喘息聲,他奮力往前一抓,想要扣住江顧的手掌。
眼看就能将人抓住,江顧卻反手一掌推開了衛風。
衛風甚至沒來得及作出神情,整個人便被江顧一掌拍了下去,徑直墜入了幻境碎片的旋渦,而他身上的鬼紋纏繞着陸離雨,石像和江向雲的玄陽戟驟然發力,連帶着陸離雨一并被帶入了旋渦之内。
周圍的景象瞬間變得紛繁雜亂,松綏顯露出了個模糊的身形,“不好,中計了……”
然而未等他說完,整個人便消失在了虛空之内。
江顧錯愕地望着閉合的旋渦,半邊身體徹底失去了控制,整個人從高空墜落,重重摔到了地上,幽石凝聚出的半邊身體霎時變得粉碎。
江向雲的情況并不比他好到哪裡,玄陽戟碎成了齑粉,奄奄一息跌在了泥地中。
“松綏樓和神鸢鲛我便一并帶走了,
江向雲,我們再會。”陸離雨帶着笑意的聲音緩緩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帶着松香的風卷起了地面的落葉,又被一雙厚重的靴子踩在了腳下。
“……曾祖父?”江向雲有些茫然地擡頭看向來人。
江顧單手支起了身子坐起來,冷冷盯着面前的人,“家主。”
江殷重負手垂眼,居高臨下望着傷痕累累的兩人,神情不喜不悲,“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輸嗎?”
江顧和江向雲齊齊陷入了沉默。
“松綏樓一旦開啟,任何人無法入内幹擾,這陸離雨便是拿準了這點,所以才在你身邊蟄伏許久伺機而動,倘若你心性堅定,又如何會被他找到機會綁定情契?”江殷重淡淡地看了江向雲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江顧身上,“江七,你不止一次被那衛風幹擾錯失良機,你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你們讓我很失望。”
江顧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是你。”
他隻差一點便能抓住衛風。
“如此幹擾心志的東西,丢了也罷。”江殷重沒有否認,歎了口氣道:“我之前念你們年紀尚小,犯些錯誤也無傷大雅,便總想着再磨砺幾年,但是望月大陸那邊已經等不及了,如今松綏樓被他們奪走,下一步便是江
家。”
江向雲皺起眉,“怎麼會?江家一向對乾樓忠心耿耿。”
“那是以前。”江殷重道:“養得狗太厲害,就該主人害怕了,如今望月已經生亂,你們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