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襲擊對方咬得格外緊,原本一直護在江向雲等人身邊的乾坤樓弟子數量在不斷減少,一天一夜之後,護送他們的人已經隻剩了一個。
“帶着令牌往西走,去找陰陽樓的人,”最後的那名弟子也身受重傷,死前叮囑他們幾個道:“絕對不能暴露身份,八閣叛徒一直在找你們……”
他死前,幾道符紙自他心口而出,眼看便要落到江向雲幾人身上,然而兩道靈力不約而同落到了他的心口,不等符紙發揮效用,此人便一命嗚呼,那幾張符紙也瞬間失去了作用。
動手的是江顧和林飛白。
因為被江顧關進過靈寵袋,林飛白看到他總忍不住臉色發綠,開口道:“這恐怕是定位符,方便陰陽樓的人找到我們,隻是這樣一來那些叛徒也會找到我們,雖然這位道友是好意,但還是保險起見。”
他解釋得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錯處。
路自明和周聽然都沒有異議,畢竟誰都不想被追定行蹤。
“現在乾坤樓的人都死了,隻剩下我們自己,江大公子,依你看我們現在該如何?”問話的是周聽然,她在幾個人中修為最低,目光緊緊盯着江向雲。
江向雲沉吟片刻道:“望月大陸對我們而言全然陌生,脫離了乾坤樓的保護更
是危險,
看來也隻能隐藏身份先往西走,
現在這個情況不适合單打獨鬥,還希望各位暫時放下從前的恩怨,并肩前行。”
“大公子言之有理。”率先表态的是林飛白。
“這自然最好。”周聽然也沒有意見。
路自明擰眉要開口,卻又半途停下,像是被什麼人給說服了,冷冷看了眼江顧,“沒問題
。”
江顧和姚立就更不用說了。
關鍵時候江向雲還是很靠得住,他道:“以防萬一,我們最好僞裝容貌隐藏修為,且望月大陸的修士同我們平澤靈力運行不太一樣,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出手,以免露出破綻。”
一行六人便喬裝打扮往西,進了望月大陸的第一個城池。
“倒海城。”林飛白仰頭看向城門樓上遒勁的大字。
望月的建築風格與平澤恢弘華麗截然不同,古樸厚重的城樓拔地而起,深黑色的牆磚仿佛經曆了千萬年的風霜洗禮,透着淡淡的靈氣,而城門前并無守門人,修士可自行随意出入。
很快姚立探路回來,他擡了擡眼前的鬥笠,對江向雲道:“公子,城内無異狀,安全。”
一行人這才進了城。
城内的修士熙熙攘攘,更有許多修士在販賣或者交換法寶丹藥,清脆的銀鈴聲由遠及近,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陣浪潮。
江顧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隻見兩隻體型巨大皮毛雪白的六足靈獸拉着輛滿是銀鈴的紅車緩步而來,而在紅車兩邊則坐着十幾個穿着暴露容貌姣好的男子女子,他們懷中抱着一堆精緻小巧的香囊,笑吟吟地抛給路側的修士。
“這麼快就三個月了?看來拍賣行又來新貨了。這回的邀請券倒還算正經。”有人接過香囊迫不及待地打開。
“正經?這都是人皮紙吧?應該又是用那些賣不出的貨做的,可憐見的死了都不安生,得給拍賣行賣一輩子力。”
江顧聽見旁邊的修士道。
“嚯,這回還是從死樓裡淘汰下來的好貨,讓我瞧瞧,我最近煉丹正缺顆元嬰修士的内丹。”有人接過了香囊,打開裡面便跳出來了張紙人,湊到他耳邊叽叽咕咕說了些什麼,那人從懷中掏出來了袋靈石,“還真有,給,進場費。”
那小紙人連連作揖,将靈石塞進香囊裡抛回了紅車上,自己便變成了條黑色的手環纏在了那人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