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雪亮的劍光在他眼前閃過,周圍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衛風剛要操控着自己的元神逃竄,結果發現自己的元神被束縛在了這具軀殼中,絕靈陣從地底升起,隔絕了他操控靈力的一切可能,下一瞬赤雪劍便結結實實抽在了他的肩背和大腿上,留下了道道深紅的傷痕。
衛風被揍得哀嚎出聲,“師父!師父我錯了!輕點!嗷——”
隔壁院牆上露出了顆腦袋,江向雲趴在牆頭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他轉頭對姚立感慨道:“啧,七弟這麼好脾氣的人都被氣得動了手,幸好我沒徒弟。”
“……”姚立。
自己為什麼不是個聾子。!
第
177
章
煙雨八閣(五)
衛風被一腳踹回了房間,法陣閉合,隔絕了外面看熱鬧的視線。
赤雪劍停懸在頸間寸許,江顧擡手,長劍入鞘,凜冽的劍氣将他的前襟劃破,露出了大半肩膀,白皙的皮膚上還有道被抽出來的紅痕。
雖然隻是具木偶軀殼,但衛風還是習慣性地伸手拽了一下,結果剛碰到衣服,就觸發了更多的劍氣,原本完整的衣裳瞬間變得七零八落,淩亂地挂在身上,一副欲遮還休的模樣。
“……”衛風怔愣了一瞬,忙爬起來欲自證清白,“師父,我沒、這衣服——”
他話未說完,就被人扣住了脖頸抵在了牆上,獨屬于江顧身上的暗香自四面八方而來,将他包圍地密不透風,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眼底倒映着江顧那張冷淡的俊臉,江顧離得他極近,近到江顧稍微湊近便能親到他。
衛風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有些急促,他喉結微動,本能地擡手想要摟上江顧的腰,卻又僵在半空不敢放肆,呼吸交纏間,江顧的視線從他鼻梁滑落到了他唇間,又擡眼對上了他有些發懵的目光,淡淡道:“你當真想知道?”
明明這軀殼沒有心髒,衛風卻恍惚聽見了心髒劇烈的跳動聲,他張了張嘴,剛要回答,便聽江顧道:“你什麼感覺,我便什麼感覺。”
衛風直勾勾地盯着他,臉卻紅透到了耳朵根,“我——”
“你與誰神交都會是同樣的感覺。”江顧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道:“之前神交是陰差陽錯不得已為之,我對你無意。衛臨明,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幹什麼,若你能想明白,你我之間師徒情分尚在,若想不明白,我不會再留你。”
江顧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衛風從他眼睛裡看見了自己難看的臉色。
扣在他頸間的手微微一用力,透過木偶軀殼,将他動用障眼法小心藏好的燦金色元神殘餘全都清除得一幹二淨,隻留下了幾分涼意。
直到江顧離開,衛風都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腦海裡隻剩下江顧那句——
‘我對你無意。’
原來那些插科打诨的貼近,撒嬌耍賴的癡纏,那些不管是意外還是刻意為之的親吻和擁抱,甚至連無比親昵密不可分的神交,在江顧眼裡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不,怎麼會是一廂情願呢?
若真是他的一廂情願,師父恐怕連衣角都不會讓他沾到,他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師父卻連殺了他都不舍得。
衛風緩緩握緊了拳頭,若真的隻是他一廂情願,那江顧當初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進松綏幻境找他,更不會賭上性命救他出試煉之境,他這樣說不過是——衛風咬牙,不過是想将他吓退。
照他師父的定力和算計,他若真被唬住往後退一步,那以後就永遠别想有翻身之地了,江顧能用師徒名分将他框得死死的。
休想。
他要江顧當師父,也要江顧當道侶,他才不顧慮什麼天道什麼渡劫,他隻知道自己想要江顧,江顧也在意自己,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