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去?”衛風周身的戾氣瞬間一消,他對江顧永遠都是無條件地仰慕與信任,隻要江顧說能出去,那就一定可以出去,他甚至摩拳擦掌想好了怎麼生啃了望月這群畜生。
江顧道:“你隻需要老實待在我身邊。”
他說完,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江向雲。
正在和陸離雨打嘴仗的江大公子接收到了他的目光,眼睛頓時一亮,立刻傳了音過來,“七弟,有辦法了?”
“做個交易。”江顧聲音冷淡道。
“你說。”江向雲笑眯眯道。
“我有辦法讓你、陸離雨還有姚立出去。”江顧道:“條件是給我一半的冥陰骨和一半的試煉之境,之前欠你的靈石一筆勾銷。”
江向雲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幹笑道:“七弟啊,你大哥
我——”
“用這些東西買你們三條命,不算多。”江顧冷酷地拒絕了他套近乎。
江向雲幽幽地歎了口氣,咬牙笑道:“成交。”
旁邊的陸離雨見他一臉吃癟的表情,稀奇地挑了挑眉,“喲,江大公子,這是誰惹你了?”
江向雲糟心地看了他一眼,“沒長腦子的東西不配說話,連個逃命的辦法都想不出來。”
“我——”
“閉嘴。”
離火繩化作的絲線悄無聲息地纏住了江向雲三人。
江顧站起身來,寬袖滑落,遮住了他清瘦的腕骨和上面墨色的玉镯,空間内鮮紅的心髒急促地跳動着,衛風化作了層薄薄的白霧罩在了他的衣衫上,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放過,他取下了墨玉镯,指腹緩緩摩挲過溫潤的镯面,将目光落在了那雙鏡陣法之中。
他操控着元神沉入墨玉镯空間,握住了那顆跳動着的心髒,而後緩緩擡手,落在了自己的心口處,五指緩緩沒進元神,扣緊了元神中最為重要的心髒,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微微蹙起了眉,但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燦金色的元神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傷害,在傷口附近開始潰散淡金色的靈力企圖自救。
一顆心髒出現在江顧掌心。
他從未以這種角度看過自己的心,甚至心情愉悅地挑了一下眉,原來他的心髒并非真的冷硬如石頭,而是同衛風的一樣,溫熱又鮮活。
兩顆心髒懸浮在墨玉镯内,跳動的頻率逐漸趨于一緻。
被攔在墨玉镯空間外的衛風急得團團轉,江顧忽然一聲不吭元神進入了墨玉镯,還用禁制将他擋在了外面,他迫切地想要進去,但江顧對他太過了解,禁制設置地格外複雜,他鉚足了全部力氣才破開了禁制,“師父!”
江顧慢條斯理地攏好了衣襟,掀起眼皮看向他,“你進來做什麼?”
“我、進來看看你。”衛風緊緊盯着他,鼻尖微微聳動,有些納悶道:“我心髒的味道消失了。”
“藏起來了。”江顧淡淡看了他一眼,“過來。”
沒了那心髒的影響,衛風的心緒平靜了許多,他警惕地看着江顧,身體卻很自覺地走了過去。
“低頭。”
衛風隻好乖乖低下頭,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唇上落,語氣誠懇道:“師父,要渡氣嗎?”
話音未落,他就被一劍抽在了後脊梁上,疼得龇牙咧嘴嚎了一聲,結果額頭倏然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墜在上面,他擡手摸了摸,像塊奇形怪狀的小石頭。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摘下來,記住了?”江顧又給他加了數道封印。
衛風點頭,又忍不住摸了摸那額墜,猝不及防湊近江顧盯着他的眼睛笑問:“師父,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