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沒敢再觸他的黴頭,乖乖将鬼紋收好,嚴肅道:“所以師父你現在最喜歡的人和靈獸都是我。”
江顧懶得搭理他,将洞口的法器和符紙收好,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衛風見他沒有反駁,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師父,等等我!”
那黑漆漆的元丹江顧碰都沒碰,最後衛風趁他不注意塞進嘴裡吃了,他們現在多少恢複了些靈力,能用些最基本的法術,起碼不用再挨餓受凍,但是還無法禦劍飛行,隻能慢慢地往東南方向徒步前行。
這片地域中靈獸頗多,江顧行事謹慎,匿息符不離身,最大程度地幫他們躲避了兇獸追殺,但有時候還是難免碰到修為高些的靈獸。
臨近傍晚,師徒的二人合力殺了隻高階靈獸,匆忙挖了内丹,遠離了那靈獸的屍體,很快便又有幾隻靈獸循着血腥氣前來,分食了那隻龐大的靈獸屍體。
“師父,沒事吧?”衛風扶住江顧。
“無妨。”江顧毫不在意地扯斷袖子,将手臂上的傷口胡亂一紮拍了幾張止血符,他另一隻胳膊也受了傷,也被他如法炮制止血,旁邊的衛風則比他還要狼狽些,赤|裸的上半身滿是傷口,褲子也破破爛爛,臉上還濺着那靈獸的血。
“穿上衣服。”江顧道。
“沒了。”衛風抹了一下鼻尖上的血,靠着樹幹去看外面那些兇殘的靈獸。
“儲物袋中還有。”江顧依稀記得還有幾件衣服,剛要去拿,卻被衛風抓住了手。
他後背緊貼着樹幹,微微垂下眼睛盯着江顧,氣息帶着灼熱的血腥氣,“沒有紅衣。”
江顧剛要嫌他窮講究,便聽這厮面不改色道:“師父你最喜歡我穿紅色,别的顔色我都不穿。”
江顧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何時說過——”
他話沒說完,衛風忽然湊過來擡手往他的唇邊輕輕抹了一下,将那顆金色剔透的内
丹放到他嘴邊,笑道:“洗幹淨了的。”
他靠得極近,江顧往後退了半步,将那顆内丹從嘴邊拿開,目光不善地看向衛風,“我雖失了靈力,但收拾你還是有辦法的。”
衛風這種沒有邊界感甚至有些侵略意味的舉動讓他很不滿意。
“方才隻是你的嘴角沾了血。”衛風瞬間軟下了聲音,委屈道:“師父,我沒别的意思。”
“你最好是。”江顧冷聲道。
衛風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舉手以示清白,語氣誠懇道:“雖然我對師父您抱着某些龌龊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但我敢對天道發誓,我也隻敢在心裡想一想,絕對沒有——”
轟——
一道炸雷擦着他劈下,将他背後的古木劈成了兩半。
衛風吓得一個激靈,卻下意識把江顧護進了懷裡,江顧黑着臉将他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将人擋在了身後,在一片焦氣中擡頭看向天空中翻滾的雷雲。
那雷雲蠢蠢欲動泛着黑紫想降劫雷,卻因為他們現在身上幾乎沒有靈力修為大跌而不得不放棄,過了許久才緩緩消散。
衛風一臉凝重地看向那棵被劈焦的古樹。
“不是沖你來的。”江顧道:“應當是察
覺到我快要突破渡劫了。”
衛風挑了挑眉。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什麼辦法能糊弄天道,但以後這種關于天道的重誓還是最好不要發。”江顧看了他一眼。
“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可以——”衛風有些詫異地看着他,猛地想起什麼來,“難道上次我對天道發誓你便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