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師父。”衛風戳了戳它的腦門。
烏拓哀愁道:“那我不知道叫什麼。”
它倒是很想叫主人,隻怕這聲主人喊出來,接着就能被江顧再封印一遍記憶。
“就叫他江顧。”衛風放低了聲音,眼神卻飄到了江顧身上,語氣忽然變得溫柔又缱绻,“江顧,多好聽。”
烏拓抖了抖毛,衛風這神情讓他想起了之前的曲豐羽,她也總是這樣看向邬和緻,但現在邬和緻卻親手将她送入了絕境,雖然邬和緻跟江顧完全沒有什麼可比性,衛風和江顧都曾經是它的主人,但它還是忍不住替衛風擔心。
烏拓委婉地提醒道:“他
是你師父。”
雖然它是靈獸妖修,并不究竟這些倫常,但也知道在大多數人修心中,師徒是個很重的名分,是萬萬不能胡來的,更何況江顧修的還是無情道,一旦沾染上情愛……它想象不出江顧沾染上情愛的模樣,但它卻能想象出江顧會怎麼劈死衛風。
衛風咧嘴笑了笑,“我知道啊。”
烏拓一口氣還沒松到底,便又聽他道:“師父才好,我會是他唯一的徒弟……”
他言之未盡,眼底是濃到仿佛化不開的欲望,所幸烏拓正在看向江顧,并沒有發現,不然又要愁到掉毛了。
歇息不多時,江顧便帶着衛風和烏拓繼續趕路。
之前那道劫雷仿佛一個不祥之兆,随着體内靈力開始慢慢恢複,江顧便越來越清晰地感知到雷劫将至,他之前總是将突破的時間一壓再壓,現在恐怕已經到了極限,而如果他在此處渡劫,一定會将八閣的追兵吸引過來。
而衛風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幾日無論如何都要黏在他身邊,不肯離開半步。
“雷劫約莫還有三日。”江顧索性同他挑明,“我現在重傷未愈,又無多少法寶傍身,強撐恐怕不行。”
衛風先是有些詫異他提及此事,緊接着神情便凝重起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不知道。”江顧神色淡淡道。
衛風愣住,他有些狐疑地看着江顧,顯然他并不信,畢竟就算是死路他師父都能掙出條活路來,怎麼會沒有辦法應對雷劫?
可他轉念一想如今的境況,幾天前他們師徒一人還不得不烤火取暖,這幾日也是一直在靠獸丹積蓄靈力,天道可不會同任何人講情面,如果這種情況落在自己身上,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
一片難言的沉默過後,衛風斟酌地開口,“師父,我可以将你藏在我的元神之中,這樣劫雷就劈不到你了。”
“劈你?”江顧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衛風被他這漫不經心的态度激得臉色微微泛紅,“不是的,我有辦法讓天道感知不到。”
江顧輕笑了一聲,很明顯不信。
“真的。”衛風快走兩步追上他,“師父,你相信
我。”
“你怎麼做?”江顧問。
衛風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解釋,隻是強調,“我真的有辦法。”
看來還沒蠢到家,不過江顧已經知道了他的打算,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點了點頭,“好。”
衛風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見他點頭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怔愣地望着他,“好?”
“倘若真的避無可避,便用你說的方法。”江顧道。
衛風盯着他,眼睛逐漸有了神采,他驚喜交加地望着江顧,“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