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8頁)

“……”姚立想象了一下江顧這個無情道動情,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種可能性簡直比陸離雨現在就死了還要小。

——

江顧雙手結印,看着那通音符燃起,耳邊又響起了江向雲戲谑的聲音。

‘……你跟你那小徒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堪堪能夠禦劍,凜冽的風吹在臉上帶着些寒意,他指間的狐族魅香也随風飄向身後,紛亂的思緒終于逐漸恢複了冷靜。

這樣潦草倉促地将衛風交給江向雲,并非他的本意,而最開始他也并不打算現在就強迫衛風脫離自己的掌控,但他一時沖動,竟做了這麼個漏洞百出的決定,甚至對衛風用上了魅香。

一時沖動。()

江顧反複琢磨着這個詞,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了天池中的情景,胸腔中跳動的心髒都變得遲滞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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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時辰前,山洞天池水。

他們一人一邊在療傷,眼見池水便要沒過衛風的鼻子,江顧便遊了過去,伸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他雖然受了重傷,但也不缺那一絲靈力,在原地便能借助靈力将衛風托起來,但他偏偏遊了過來,而不等他想明白這件事,衛風的胳膊便順勢摟住了他的腰,濕漉漉的額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出聲:“師父……”

他扶在衛風肩上的手微微一頓。

衛風這厮在他面前向來不講究,渾身上下脫得精光,而他本來想要獨自療傷,也隻穿着褲子,衛風赤身裸體在他懷中,溫熱的肌膚毫無阻隔地相貼,他閉了閉眼睛,想将人推開。

可能是因為這池水療傷的法子霸道至極,衛風帶着絲哭腔,迷迷糊糊地哼唧,“師父,疼……師父,我想回家。”

江顧推開他的手僵在了原地。

衛風從未對他提到過“家”,江顧居無定所漂泊慣了,極南之地那塊漆黑的墳塚也不過是他逗衛風說是家,但在他心中是沒有所謂家的地方,而衛風大概是見了烏拓,所以想起了陽華宗。

在遇到江顧

之前,他的生活還算安穩順遂。

大概是因為他的體溫暖和,衛風摟得更緊了些,離火繩連同着衛風的識海,江顧知道他沒醒,便沒有再将人推開。

他擡起手,摸了摸衛風濕漉漉的腦袋,周圍的鬼紋可憐兮兮地纏住他的手腕,親昵地蹭了蹭,氤氲的水汽中彌漫着衛風身上淺淡的味道,衛風赤|裸的身體傷痕累累卻又白得晃眼,順從溫馴地摟着他的腰伏在他懷中,神智不清又可憐無助地喊他師父。

有那麼一瞬間,江顧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扣住了衛風的後頸,托起了他的下巴,低頭湊了上去。

水波微漾,霧氣缭繞,呼吸交纏間,他離衛風的唇僅剩咫尺,隻要他想,便能碰到。

他知道那是什麼觸感,柔軟、溫熱,形狀也極為漂亮,齒間還有對鋒利的小虎牙,在他們為數不多的觸碰中,衛風總喜歡用那對牙齒咬他的嘴角,像是初出茅廬的小獸在标記自己的地盤。

因為他的靠近,衛風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似乎本能地感知到江顧的靠近,皺起眉急切地想要更近,江顧卻一偏頭,躲開了。

溫軟的唇擦過耳朵,胸腔中的心髒有種将近窒息的燙意。

衛風伏在他的肩上,不滿地哼唧了兩聲,呼吸又均勻了下去。

江顧聽着胸腔中有些急促的心跳,下颌緊繃,他皺着眉閉上了眼睛,手掌抵在了衛風光|裸的後脊上,将人抱得更緊了些。